“水月師太所言差矣。”袁萬裡掃了一眼四周,恰好挑雲鳶刺激道:“世兄衝關期近,當保他無恙為先,不然你我這趟上山不是成了大笑話。想當年,星雲縱橫四海,還不是被我們一力擊退,她門徒莫非能比她強?再說,江湖動靜,斷情身負內傷十年未敢出孤峰半步,一個帶傷的魔頭,便是雲鳶師太一人也能強過,便有二位師太在此,不必請出武當和少林。”
孤峰小院,她對著二物閒坐一宿,次日揮手親率座下世人前去崆峒。鬼醫已死,腰間晃著他最後一瓶赤血酒,嘴角一絲如有似無的笑,提起白玉酒壺,飲下血酒,目中透出血絲,雙眸模糊發紅,奔騰的內勁充滿經脈。
崆峒大殿上,探子回報,來者輕裘快馬黑衣白髮……那弟子年事不小,唇上髯毛顫抖,額頭盜汗直冒,當著崆峒掌門、峨眉師太、嵩山妙手的麵,仍怕說出那名字似得,哆顫抖嗦吐詞道:“似、似並非葉飛鯊來犯……那女子形貌……怕是斷孽穀主……雨斷情!”
門核心觀的豪傑一片嘩然,嵩山掌門袁萬裡神采一變道:“你們看清了嗎?”
天氣青蒼,風瑟瑟漫過林海,十八匹駿馬昂揚著頭顱,爛銀打造的馬鞍上端坐著十八位披著大氅的人,當中十七人均是白衣白馬,麵上帶著一色銀質麵具,遮著口鼻,髮絲均埋冇在大氅以內,莫說長相,便連男女也冇法分清。
雨斷情騎在頓時,白髮刺目,昂首瞧了瞧那些高矮胖瘦的人,隻淡淡道:“我來取崆峒掌門性命,誰若要攔,一併殺得。”
“你玄月崖呢?”杜瀲衣道。
“久聞斷孽穀主大名,本日一見公然分歧凡響。”曹慧聰代表世人先開口,連他這麼大把年紀,風波俱都見過,也感覺這年青女子飄飄忽忽不似活人,邪門的一塌胡塗。
她言下之意那山上必定不得安生,轉念一想喜上眉梢道:“實在也冇甚麼不好,雨斷情固然大顯技藝,最好和那些樸重拚個你死我活,到時候我們不就從中得利。”
對比身側蕭玉節,隻道當今天下四君各持一方,都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妙手。這雨斷情與蕭玉節同為女子,觀之一個如東風料峭,巧笑傲視,埋冇殺機。一個如寒冬孤寂,摒情絕欲,仆人存亡。斷孽穀與玄月崖雖夙來並無極大仇怨,但也不見得交好,眼下玄冥之主大會召開期近,魔道世人對雨斷情這承師父衣缽白撿的魔道之主位子極其不滿,隻怕兩廂偶遇,並非功德。
他一手激將法,氣的水月皺緊眉頭,本是謹慎性子也不免生機道:“袁掌門莫要妄加批評!”
探子神采嚴峻道:“前去五人,隻要我一人生還……似是用心讓我傳個動靜。”
鬥室以內,法無天見那鏡中人模樣,不由低低吸口氣味,心道這就是當今天下殺手統帥,斷孽穀穀主雨斷情,這模樣倒像個病死鬼,冇有一點活人氣,好生邪門。
世人辯論不休,曹慧聰咳的更短長,身邊弟子連聲呼喊掌門,危急當中他顫巍巍走下座椅,目中光芒沉穩,挺了挺腰桿,儘量看起來精力一些,提起中氣道:“莫要自亂陣腳!且擰成一股繩,看那魔頭如何說。若戰,老朽仍有一條命!”
“一定,這麼好的棋子,他必定有經心安排的去處。引斷情上山,挑在世人前來賀壽時候……當年天門山上,星雲穀主最後重傷在崆峒圍攻之下,回穀就嚥了氣。若說殺師之仇,倒也是一樁大怨。”蕭玉節幾次衡量,估計道:“以師叔為人,定是以小蝶她做了報答,請她上山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