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這兩大魔頭相會,俱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女子,鴻蘆也忍不住昂首打量,心中暗自對比,隻道主上凜然不成侵犯,主掌人間存亡,好似炎獄閻羅。那蕭玉節不及主上嚴肅,言談輕浮,觀之不似君上,可若說難纏,主上這般閻羅下界極能夠仍不如那蕭玉節。
“隻聞九華仙老隱居已久,本來你們仍有聯絡。”雨斷情回想舊事,麵龐固然冷酷,殺氣垂垂收斂起來。
那擄走小蝶的人,提及崆峒掌門非斷孽穀所殺,不守商定,需斷孽穀再殺了那青城弟子。
這一番好話說儘,雨斷情並不回話,輕視般嘴角露了一個冷酷笑容道:“仙子位及四君,這等恭維話,大可不必。”頓了頓,開口道:“你我之間,並非深仇,可也絕非朋友,你大老遠跑來,不是為了將這浮名拱手讓我吧。”
陰月便如蕭瀟般,昂首去望鴻蘆,嗓音清澈道:“我家仆人貴為四君之一,向來公道取信,你隻需好好帶路,其他不必多說。”
說著說著,真當是話舊。雨斷情想了一下此事之蠢,惹的這寒冰冷冷一笑道:“風趣。”
雨斷情叮嚀:“你們在此等待。”
雨斷情不耐煩道:“他是誰?”
算她也是三寸不爛,這殺人如麻的殺手頭子竟是一副越來越耐煩模樣,袖手在旁,打量她道:“可惜仙子找錯了人,本君殺人手腕很多,救人從無良策。”言罷,一貫事不關己,眼神中也透暴露一絲可惜道:“如果斷孽穀鬼醫活著,或許能給你湊出半個續命良方,可惜兩年後果配錯了一味藥,我砍了他的頭。現下,我想不出來誰還能救你的傷。除非是……”
到底是誰話多生厭?鴻蘆差點忍無可忍,咬破毒囊他殺算了,懶得聽她們胡叨叨。
雨斷情隨即皺起眉頭,嘴角抽動,眼中寒光暴漲,盯住蕭玉節道:“你若騙我,不等你內傷發作,我提早叫你見閻王。”
“他是我師叔,當年縱橫江湖無人能敵的血掌印,殷橫野。”蕭玉節道。
雨斷情見她行動大膽,稍稍動容,伸出慘白的手指搭在她脈搏之上,隻消半晌,收回了手,雙手攏入玄色的衣袖中,略約也皺了一下眉頭道:“你被種下異種真氣,如劍懸心口,臟腑傷勢不輕……”頓了頓,開口道:“若非有人以深厚內力強封這股真氣,仙子此時不該來找我,找個棺材鋪是要緊。”
蕭玉節點點頭,一臉恩愛之色,眼眸和順款款道:“你還記得瀲衣,真是可貴。”頓了頓,想起那件事來笑出聲道:“她被逐出師門後,四周找我。我因心有顧慮,避而不見。成果她不曉得路,找我卻跑上你的老窩,豈料你與七大門主決鬥期近,那蠢貨被人擠下滄瀾江,不會泅水,差點淹死,你說好笑不好笑。”
蕭玉節話鋒一轉道:“隻是有件事,若不奉告你,這玄冥之主隻怕也不是我們四人噹噹選出。”
……
他話音剛落,林子裡躥出一群白衣死士,此中一名牽著匹黑馬,上麵坐著的人一頭烏黑長髮,冷眼冰容,不是雨斷情是誰。
“放心,我與她半斤八兩,打上三百招誰也贏不了誰,我們倆誰還能把誰如何樣。我說找她,那是真有點急事兒,大師相互幫手,是功德兒。”蕭玉節猶自解釋。
蕭玉節低頭含笑,暴露一些欣喜道:“姐姐所言分毫不差。我此時單身負六勝利力,若非信得過你乃是魔道中的宗師,心性桀驁而不群,雖有暴君之名,懷內也有情麵……不然我也不會冒險前來,甚麼人該信,甚麼人不該信,信賴你我內心都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