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男人比蒼蠅還討厭,幾次三番被躲開,乾脆攬住了秦明月的肩,言語間已帶了幾分醉態:“傳聞秦老闆是不唱堂戲的,可我黃或人還是不信這個邪,行路多年,哪個朋友不賣幾分麵子,還望秦老闆賞個薄麵,過府一敘的好……你們唱戲的都如許麼,腰比柳條枝子還細。”
一品樓離小院不遠,二人說話間就已經到了,蕭鳳梧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進房倒頭就睡,秦明月跟著出去,眉頭緊皺,也不知在煩些甚麼。
秦明月語氣是不大好的:“起來!”
蕭鳳梧苗條如玉的指尖在秦明月側臉緩緩摩挲,冇甚麼情感的睨著黃老爺,然後又瞧見他手上的青紫,笑的眼睛眯了起來:“平常碰傷,不礙事,前幾日二叔寫信,往家中寄了些玉融點舌膏,乃是皇上親賜的,治黃老爺這類傷最合適不過,轉頭送到府上,不消半晌就好了。”
蕭鳳梧挑眉點點頭,順服的躺在床上,衣衿半敞,竟然看出幾分妖嬈:“上頭就上頭吧,秦老闆儘管來,隻是可莫像前次普通,半途而廢。”
黃老爺這時也緩過神來了,瞪著一雙牛眼,凶惡至極,一手捂著臉,一手直接朝著秦明月號召了疇昔,世人驚呼一聲,都不敢再看,但是料想中的巴掌聲冇呈現,反倒是黃老爺的又一聲慘叫。
秦明月不把他惹急了,是很顧麵子的,聞言含笑拱手:“謝岑三爺賞識,過幾日的《玉簪記》還望您來捧個場,給您留個上好的位置。”
他就是不肯蕭鳳梧做那種服侍人的活計,此人在府上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腳下的雲履錦靴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沾幾次灰,如何能做那種擦桌跑腿的活?
或許是因為活力,他袖子甩動幅度太大,不留意蹦了幾粒金稞子出來,咣一下甩了老遠。
蕭鳳梧蒼茫的眨眨眼,比劃了一下:“藍色,會發光,通體渾圓,能吐人言,至於害人……我剋日老感覺氣血雙虧,渾身乏力,莫不是被這妖物吸了精氣?”
秦明月炸毛:“統統的統統的統統的!我一文錢都冇給本身留!兜比臉還潔淨呢!”
【叮……】
“過不了!”黃老爺嗓門大,很多人都爬趴在樓梯口湊熱烈,“這小賤人!我非弄死他不成!”
蕭鳳梧白淨的手頓時紅了大片,他喲了一聲:“嘖嘖嘖,秦老闆好威風,幸虧冇扇我臉上。”
大德樓的掌櫃心中悄悄叫苦,秦明月原不想赴局,是被他硬拉著過來的。
秦明月疼的臉都綠了,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掌櫃氣得直抖:“你你你……”
卜一卜是熟諳他的,嗬嗬笑道:“十六爺何必這麼大的氣性,人有朝夕禍福,無人能一輩子順風順水,你前半生大富大貴,享儘潑天繁華,是靠祖宗隱蔽,後半生就得靠本身了,時運若得濟,不遜疇前,本身若不爭氣,將會淒惶非常。”
唱戲自小練身材,秦明月是有工夫根柢的,這一巴掌把黃老爺扇的頭暈目炫眼冒金星,半晌都冇緩過神來,大德樓的掌櫃頓時血氣衝腦,嘩啦站起家將桌子猛的一拍,氣的話都說不清了:“秦……秦明月,你瘋了天了!還不從速向黃老爺斟茶賠罪,今後還想不想唱戲了!”
秦明月把袖子抖的直帶風:“不信你搜,不信你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