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我終端上浮起王艾倫的臉，“日安，五十六個小時今後的安將軍。”

“我們仨，從小在一起，現在他們都冇了，”伍爾夫夢話似的，悄悄地說，“都冇了啊……格爾這輩子跟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們替他看著這個天下，看到當年自在宣言裡設想的圖景都實現，鄙人去講給他聽，他說他看不見恒星的光掃過沃托了，也看不見小蔚出世，他離拂曉隻要一秒。”

“他還不曉得‘禁果’是甚麼，但如許沸沸揚揚，第八星係再閉塞，他也總有機遇曉得，總有機遇瞥見那份名單，像陸信一樣信奉崩塌，”伍爾夫說，“太不幸了，我不但願如許。我但願他能活得像個豪傑，也死得像個豪傑，你明白我的意義了嗎？”

白銀三此時發通訊，如果不是已經趕到八星係，就是有首要的事叨教。

“如果這個天下虐待你，傷害你，每個自發得無辜的蠢貨都在你的心上吸過血，你還要諒解，還要以德抱怨，還要做所謂……那叫甚麼？‘精確的事’。那你也是有罪的。”她說，“因為你讓死去的好人抱屈，你讓活著的愚人仍然心安理得於本身的‘無辜’，你讓汗青落入光榮可鄙的螻蟻總有悲情豪傑們來挽救的俗套。你咬牙和血嚥下的仇怨，讓這個故事情得虛假又醜惡。”

有那麼一刹時，一個畫麵死灰複燃似的劃過伍爾夫的大腦，他模糊記得彷彿有個少年，描述落魄，半帶打趣似的對他說：“我啊，活兩百歲就行，差未幾就得了，不然萬一不謹慎活到三百歲，耳聾目炫、剛強侷促，之前的事甚麼都不記得了，設法也都變了，那不是變成了另一小我了嗎，還是我嗎？我纔不要。”

王艾倫一低頭，停業諳練地替老元帥構造出一篇“雖大哥體衰、病痛纏身，仍然憂國憂民”的說辭回了疇昔。

如許長途的通訊，因為提早，兩邊不成能自在對話，是以托馬斯楊想了想，一次性把要彙報的話都說完：“我和泊鬆在天使城的時候和靜姝蜜斯打仗過，但她回絕跟我們走，現在聽到的動靜是林蜜斯失落――抱愧，將軍，我們當時強行帶她走就好了。”

托馬斯楊冷靜地把剛纔冇送出去的煙叼進本身嘴裡，泊鬆雙臂抱在胸前走到他中間：“這裡不平安，這麼大一個星際中轉站，頓時會成難堪民營，都是走投無路的人，強買強賣鴉片的海盜頓時就會盯上這裡，如何說，衛隊長，我們撤嗎？”

王艾倫微微一笑：“那裡，表麵和五官都冇如何變，彆的兩位是哈登博士和林格爾元帥吧。”

伍爾夫和王艾倫兩小我一站一坐，久久相對無語，王艾倫的目光掃過抽屜裡的老照片，想起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