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俊將治所搬到幽州以後,原幷州州牧府也閒置下來,接任幷州刺史的荀諶,大部分時候都住在書院中,是以也就製止了韓俊回到晉陽城冇有落腳之地。
麵對著韓馥那炯炯的目光,韓俊煩躁地揉了揉腦袋,早曉得會有這一天,貳心內裡也已經有了點籌辦,但是仍然不曉得如何開口。
剛一進門,表情煩躁的韓俊,便迎來了唐姬的冷嘲熱諷,這也就讓他更加的煩躁了。
回想開初來幷州的時候,行走在晉陽城中,韓俊最大的感受便是空曠清淨,行人極少。但是現在,韓俊卻不得不謹慎翼翼地踮著腳走路,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正應了那句“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而在。”
韓馥沉吟道:“王莽篡漢,落了個身故族滅;黃巾反叛,終究卻煙消雲散。大漢立國已有四百餘年,中間雖有波折,但國本未傷,國運未斷,此非人力能夠竄改。伯顏可曾想過,若你起兵反漢,麾下還餘幾人相隨?曾多少時,董賊權傾朝野,一手遮天,但終究卻落了個甚麼了局?我想伯顏也不肯看到為父和你那方纔出世的孩子被你纏累吧?當然,為父並不怕死,但為父擔憂的是,
“想不到,這個天下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將軍,也有本身驚駭的人啊!”
韓俊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著搖了點頭,“父親有話儘可直說,孩兒洗耳恭聽!”
韓馥冷哼一聲,“但是我如何傳聞,蔡大師是被你逼迫來幷州的?”
死前落得個百世罵名,身後無顏見我韓家列祖列宗啊!”
韓馥緩緩開口道:“伯顏,你小時候渾渾噩噩,胸無弘願,為父不喜;現在你誌存高遠,名震天下,為父也是不喜。你明白我的意義麼?”
跟著幷州人丁爆炸式的增加,幷州書院的範圍也不竭擴大,著名度或許還比不上潁川書院和鹿門山書院,但是學子人數卻已經達到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境地,足足有上千人之多。韓馥身為院長,整天都忙的天昏地暗,本來是冇閒心去管韓俊的事,但此次卻冇法再持續沉默了。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韓俊當即冇了脾氣,現在的他倒是不驚駭天下人的非議,但是驚駭韓馥一氣之下再氣出病來,有個三長兩短的就費事了。
曾經的晉陽城,一度淪為外族的跑馬地,蕭瑟凋敝,火食希少,名義上是幷州治所,範圍上乃至還不如中原的一個下縣繁華。但是現在的晉陽城,比擬於倒是有了翻天覆地的竄改。人丁數量激增也促進了工貿易的生長,街麵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叫賣聲還價聲此起彼伏。大漢的國策是重農抑商,而在韓俊的統治範圍內,販子的職位卻並不會遭到決計的打壓,這也就導致了大量的商賈遷徙到此,極大地促進了晉陽城的生長。
“為甚麼冇有?”
韓馥怒瞪了韓俊一眼,悶聲道:“為父卻冇有你如許落拓,現在書院內已經是暗潮湧動,很多人已經是心生去意,你可知為何?”
冷靜地打量著躬身站在本身麵前的兒子,這個現在的大漢大將軍,韓馥心內裡五味陳雜,最大的感受當然是高傲,在這個年紀獲得這個成績,韓俊絕對稱得上是光宗耀祖。韓家固然勉強也算得上士族世家,但是在潁川阿誰讀書人多如牛毛的處所,韓家底子算不上甚麼。韓馥官拜兩千石的州牧,已然是韓家祖上最顯赫的官職了,但是韓俊青出於藍而遠勝於藍,如本年方弱冠便已騰飛在天,假以光陰會有如何的成績韓馥底子就不敢去多想,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想看到那一幕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