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奴縣，安次縣，潞縣……

“賊子爾敢！”

劉虞瞪了魏攸一眼，但是又無從辯駁，隻能歎口氣道：“那難不成我隻能自縛雙手獻城投降麼？”

魏攸眨眨眼道：“主公，敗軍不敷言勇，我覺得幽州敗兵士氣已不成用，即便能夠重整旗鼓，恐也絕非公孫瓚之敵！”

鮮於輔懶得理睬這個無用的冬烘，冷哼一聲，搶先朝北而去。

劉虞神采沉重地點了點頭，但是旋即又是長歎一聲，“幽州可用之兵，一戰儘墨，更兼現在我等被困孤城，內無精兵，外無強援，隻能是緩緩收攏殘兵，再做他圖了！”

大火將烏黑的夜空都染成了鐵紅色，火光中公孫瓚一馬搶先，一雙野獸般的眸子緊緊地鎖定了劉虞的中軍大帳，大槍翻舞，底子就不去理睬四下逃竄的幽州潰兵，一門心機惟的滿是擒賊先擒王。

審配昂然立於城頭之上，冷冰冰地掃視著城下來勢洶洶的青州兵，嘴角閃現出一絲淡然的笑容，想當年在常平關上手裡獨一千餘正規軍就勇於硬抗十倍的仇敵，更遑論現在南皮城高池深，兵多而糧足，又如何會驚駭遠道而來的青州兵呢？

“傳令嚴綱，打掃疆場，其他人全軍上馬，隨我持續追擊！”

十裡連營，已經是化作一片火海，或許是射中必定的，劉虞會遭此大敗，就連老天爺都站在了公孫瓚一邊，大夏季裡颳起了凜冽的東南風，順著暴風火馬亂闖之下，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將幽州軍的營帳完整吞在了沖天的火舌當中。

鮮於輔歎了口氣，並冇有奉告劉虞漁陽縣內他鮮於家另有五百精銳家兵可用，一來他自以為用處不大，二來也不想惹來劉虞的顧忌。既然劉虞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也不好再說甚麼，隻能是持續鼓勵士氣持續北上。

如果劉虞不是初度統兵作戰，如果他有充足的批示經曆，那麼幽州軍一定不能夠反敗為勝，畢竟公孫瓚的夜襲固然看上去氣勢洶洶，但畢竟不過隻要千餘人，正如魏攸所說的那樣，十萬幽州軍哪怕每人吐出一口唾沫，恐怕就充足淹冇這千餘白馬義從了。

鮮於輔彷彿剛纔煤堆裡扒出來一樣，渾身高低都是黑乎乎的，一張花臉儘是焦心腸盯著劉虞。

天涯閃現出了一絲魚肚白，公孫瓚黑著一張臉站在劉虞曾經揮斥方遒的高坡上，白馬義從連續報上來一個又一個的好動靜，但這都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因為貳內心很清楚，劉虞不除，在幽州他公孫瓚就永無出頭之日。

一個個縣城被丟在身後，劉虞彷彿已經被嚇破了膽，神采烏青地隻曉得策馬疾走。十萬雄師，此時還跟在劉虞身後的，卻僅僅剩下隻要不到千人了，因為此前他已經幾近抽暇了統統郡縣的守備兵，僅憑手裡這點兵馬也是不敢進城守禦，隻能是一個勁兒的往北逃竄。

韓俊當然年紀還輕，但這個時候大漢已經冇人敢藐視他了，劉虞固然官職爵位都在韓俊之上，但是對上韓俊還真是冇有太大的優勝感。

公孫瓚緩緩上馬，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居庸城，雙眼當中雖略有遺憾，但更多的倒是鎮靜。

無法地歎了一口氣，公孫瓚勒住了戰馬，踏雪騅葬身在了冀州的郊野上，現在的坐騎一樣也是來自西涼，但不管在馬力還是發作力都和踏雪騅有著較著的差異，這麼長時候長間隔的奔馳，早已經是口吐白沫，四蹄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