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修道之人,牢記心浮氣躁。修道一途如順水行舟,稍有懶惰,不進則退,又如崖邊起舞,稍有不慎,粉身碎骨。途中各種艱險,常常如同萬丈峭壁,彷彿高不成攀,唯有束手待斃。但隻要你埋頭凝神,用心尋覓,而破解之道,實在常常在未曾留意之處。
師父,您白叟家神通泛博,如果你在此,定然會找出破解之策,不會像我如許方寸大亂、束手無策……
破解之道,實在常常在未曾留意之處。
周少白長歎一聲,展開那方手帕,想再看看秦紫苓寫的拜彆詩,但是,手帕上卻如同風停水靜,了無陳跡,甚麼也冇有。
恍忽間記起二年之約,耳畔彷彿又聞聲了秦紫苓的聲音:蓮池之畔,篝火之旁。平生之約,祈君……勿忘……
她說到這裡,更是悔怨不已,不由心中劇痛,悲從中來。
慕凝之撫摩著玉綺羅的頭,喃喃說道:“我慕凝之對不住你……不過你好歹另有人思念,我死在這裡,這世上卻再也不會有人記得我的名字了。”
慕凝之點頭,慎重說道:“我決計不會看錯。”
慕凝之指著墓門左邊的牆壁說著,三人靠近細細打量,這牆壁上雕鏤著各種圖樣的浮雕,讓人目炫狼籍。
慕凝之回想道:“當時他臉上神采有些古怪,吃緊忙忙往外衝,我俄然感覺他有點可疑,便緊盯著他。接著我便瞧見,那吳老六出這墓門之前,伸出左手,在中間摸了一下,應當是這裡。”
紫苓,莫非我們此生必定無緣?此前各種,畢竟會像手帕上的筆跡,無跡可尋嗎?
說到這裡,玉綺羅哽咽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慕凝之心如刀絞,上前抱住玉綺羅,玉綺羅再也忍耐不住,抱緊慕凝之痛哭起來。
這裡是後墓,前墓室已經被斷龍石阻斷,冇法前去檢察,不過這後墓另有兩間耳室,應當好好檢察一番。
周少白瞧著心中難過,不敢擔擱,當即去了左邊的耳室。
玉綺羅鼓掌道:“這些浮雕,必然埋冇構造!吳老六說斷龍石落下便升不歸去,多數是恐嚇我們的,我們可不能信他的,得全都試一試,說不定就能找到讓斷龍石複位的體例!”
周少白忙說道:“你千萬不要這麼想,我們三人一起曆經那麼多災害,卻都能逢凶化吉,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周少白一聽,忍不住笑道:“你有這工夫,想想如何脫困,纔是閒事。”
那邊慕凝之隻顧埋頭默唸《清心訣》,足足唸了三遍,才舒了口氣說道:“你們重視到冇有,方纔吳老六他藉口要解手,在出墓門之前,彷彿伸手在墓門中間摸了一下。然後那斷龍石便墜了下來。”
但是此時現在,周少白想起這番話來,卻好似心中亮起明燈一盞。
周少白緩緩展開眼睛。
周少白和玉綺羅一驚:“有如許的事?”
但是周少白實在也是心中愁苦,早已想不出旁的體例來。
“對呀,眼下也冇有彆的體例,那就試一下,總比坐著等死強。”周少白附和誌。
周少白隻聽得鼻頭一酸,想起連州藥鋪的爹孃,心中彷彿被狠刺一刀。
周少白緊緊握動手帕,肉痛已極。
慕凝之身法劍招如電,便是周少白都瞧不清,但是在她本身眼中,卻能瞧得清楚。
周少白痛苦地閉緊雙眼,層層暗影覆蓋心上,有力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