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緣接下紫金缽,道:“實在取隻粥碗來便能夠了。”
世人更摸不著腦筋,她彈得如此完美,究竟是那裡不對......
且說了緣和尚出了白馬寺,倍感肚餓,見那鳳鳴堂燈紅酒綠,便去門前化緣。
世人摸不著腦筋,問道:“方纔聽聞女人彈了一曲,這便是題?”
隼不言道:“我覺得削髮人不會傷人的。”
天然是隼不言、小飛、了緣。
了緣接著道:“但好人就要去十八層天國,佛祖又叛離了眾生劃一這條戒規,是不取信義之徒是壞的。”
了緣道:“好人總在殺死好人,佛祖撤除他們是為了讓人間更加戰役,所謂捐軀取義,又是個好佛祖了。總言之,為了讓某一部分人活下去而捐軀另一部分人的性命,這究竟是善是惡?”
那女子見了緣生得漂亮,天真敬愛,便與他開打趣,道:“你們這些削髮人老不端莊,若能破解四道題,便有世上最美的齋飯來享用。”
了緣已經走了。
了緣道:“多謝徒弟。”
奴婢道:“誒喲,你是拿「軒龍門」的名頭恐嚇我們弱女子麼?”
世人不甘心腸退去,隻剩三人。
小飛一向盯著了緣,即使彆人看不清,他也看得清,方纔那擲出羊毫的指法渾厚霸道,乾脆利落,唯有白馬寺中的絕學“碎星十三指”纔有如此威能。
了緣道:“女施主,紙筆雖是素的,卻不算齋。”
隼不言心機一轉,笑道:“人間極品。”
有人大笑道:“哈哈哈!女人所彈之曲乃是《把酒問彼蒼》,燕美人我是見定了。”
昂首一望,是那風情女子正在操琴,揮指間,台下人無不沉醉。
了緣道:“隻是佛法無邊,弟子太想弄懂此中奇妙,徒弟唸了六十年,可否給弟子解惑?”
了緣跪在薄團,他眉角都充滿了禪意,他眉眼儘是慈詳。一旦瞥見他,便令人想到大家間統統的誇姣。了緣道:“弟子不知佛祖是善是惡。”
了緣點了點頭。
老衲人道:“差未幾。”
那人道:“鄙人「軒龍門」入室弟子黃三杯,傾慕燕美人多時,還請讓開。”
老衲人道:“好徒兒,當初我唸的是打盹經。”對呀,老衲人拿經籍蓋過被子墊過桌角,哪像了緣這麼研討。或許,這真是個佛祖轉世哪......老衲人歎了口氣,道:“你真想弄明白?”
了緣思慮半晌,便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隼不言見青樓裡冒出個和尚,先是一驚,而後歎道:“哎,第一題我就過不去了。”
老衲人理了理衣角,道:“不必謝我,謝佛祖。”
了緣道:“女人,可否恩賜一頓齋飯?”
本來和尚是來化齋的,蝶三道:“我們雖是塵凡女子,也不會對佛祖鄙吝,小徒弟不如去樓內瞧瞧看看,必定另有酒菜。”
世人將紙遞上,卻見台上蒙麵的奴婢褪下了麵紗,那是多麼精美的五官,微微上挑的眼角,與那妖精狐狸一樣誘人。她微淺笑著,道:“一共三人能夠留下。”
女子笑嘻嘻地退下,他細心回味那一段琴音,心中已有了答案。
老衲人道:“你參了二十六年佛經,學罷十八般佛法,卻不知佛祖是善是惡?”
老衲人摸了摸腦袋,“這......”
奴婢卻搖點頭,“非也,奴家操琴可有那裡不對?哪怕是一個音節、一刻遊移,都請大師寫在麵前的白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