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兩邊都不占理了。

之前在軍中，在疆場上，對他口出威脅的人很多，不過韓百韌很漂亮，下輩子長點記性就好了。

王山深深看了眼韓佑，這小子…也忒不是個玩意兒了吧。

再看老爹韓百韌，麵色陰沉，望著滿麵肝火的柳文方，足足好久。

韓佑朗聲道：“此人再三抵賴，見辯無可辯，假裝暈倒在地以謀後路逃脫鞠問。”

你給我扣大帽子，好啊，那老夫這秀才便跪上一跪，顏麵給你，給的足足的，老夫為父老，又是秀才之身，你韓家父子另有甚麼話可說？

要麼說是柳府大管家呢，柳文方嘲笑一聲，一個字冇說，嘎的一聲，兩眼一翻直接氣暈疇昔了。

“你…你…”柳文方胸膛起伏不定，竟一時不敢再罵。

“開口！”

話音落，合座靜，兩旁衙役紛繁色變。

更不要說，柳文方說白了就是柳府的管家，哪怕他家老爺柳文冠，就是京中人脈再廣，也不過是從六品主事，韓百韌這府尹再無實權，也是正三品大員。

柳文方能成為柳家管家，天然不是癡頑之輩，很快就沉著了下來，竟然整了整衣衫，雙膝下跪。

“要記上的。”韓佑慢悠悠的說道：“大人扣問此案詳情，凶徒言，何人不給他柳家顏麵，他柳家便和誰誓不罷休，凶徒言，他柳家，能夠奪職正三品官員。”

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王山一臉懵逼，記甚麼？

“再記！”韓佑麵色穩定：“兩麵三刀虛假至極，方纔還滿口與府尹大人勢不兩立，現在又俄然跪下，擺瞭然是抱恨在心打著能屈能伸的算盤，老而不死是為賊也，由此可見，此人狡猾如蛇毫無底線，可謂是恬不知恥口腹蜜劍表裡不一口是心非心機極深！”

可要說這京中冇“理”吧，很多人，很多事，得先占著“理”，特彆是朝堂上的攻訐彈劾，特彆是官員之間的公仇私恨。

“小老兒為寶興四年秀才，本可見官可不跪，可小老兒曉得韓大人鐵麵忘我，坊間皆說韓大人最是公允，小老兒佩服有加，跪彼蒼大老爺，自是應有之意，還望大人秉公辦案。”

韓佑：“…”

“再記。”

“是韓百韌這老匹夫！”

“韓府老爺是韓大人，是京兆府府尹，你說與韓府勢不兩立，與韓大人，與京兆府府尹韓大人勢不兩立，還是在公堂之上說出這一番話，可謂駭人聽聞，韓大人是朝廷大臣，三品朝廷大臣，是天子、是宰輔、是吏部任命為官，彆處也就怕了，在天子腳下，在京兆府中，在公堂之上，你說與府尹大人那便是說，你不尊大周律法，不尊朝堂、不尊吏部、不尊天…”

柳文方瞪大了眼睛，望著麵無神采的韓佑，瞳孔漸漸渙散。

韓佑帶人將柳邵南打斷腿，不占理。

韓佑打斷道：“我韓府的老爺，是何人。”

這可不是甚麼地痞惡棍放狠話，連續兩個“我柳家”，還是在世人麵前，在公堂之上，可謂是完整撕破了臉皮。

而此時在公堂當中，他代表柳家大呼了一通，從某種程度來講，的確是威脅了韓百韌，這事兒，不占“理”。

“老夫是說，要你韓府…”

“胡說八道！”韓佑擲地有聲：“案情如何，內幕如何，你可說了，何時、何地、何人，你可說了，是吵嘴衝撞，是謀財害命，是預謀行凶，你可說了，誰是苦主誰是凶徒，你可說了？”

王山終究反應過來了，唰唰唰的記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