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佑麵色大變:“那如果我乾掉了他,豈不是…”
天子止住了笑意,重重拍了拍韓佑的肩膀:“朕未看錯你,去吧,彙集罪證,除了吳勇。”
天子垂下了目光,麵龐有些無法:“本將對軍伍們說,如果我得了大寶,便不會再讓為國守關的軍伍甲冑鏽跡斑斑,本將說,如果我坐上龍椅,便不會讓朝廷再拖欠軍伍一文錢俸祿,本將說,如果我身穿龍袍,端坐龍椅,便再也不會讓人間任何一人說軍伍是丘八,不讓他們吃不上飯,不叫他們穿不暖衣,不令他們流了血亦流了淚…”
第一次,差點挨杖責,當時還和文武開打趣說如果老寺民氣裡不舒坦,他走的時候挨一棍子。
韓佑入宮一共四次。
“知己?”
第二次,韓佑幾乎捱打。
“我…那我說實話了,你可彆活力啊。”
“成交,你韓佑不孤負,我周恪,便不棄你。”
“朕再答覆你一個猜疑。”
“說便是。”
文武俄然衝著天子施了一禮:“老奴,賀陛下得賢才美玉。”
“不,是在尋知己。”
望著氣呼呼的天子,韓佑到底還是冇忍住獵奇心,謹慎翼翼的說道:“陛下,有個事我想問你,能問嗎?”
天子似笑非笑的介麵道:“也或許鄙棄朕,比如朕用來修建行宮、選秀、奢糜無度?”
“老奴服膺。”
愁悶非常的老寺人也是感慨萬千,不知多少朝臣想要入宮麵聖,想要與天子暗裡奏對,想要讓天子另眼相看,可這韓佑纔來了皇宮四次,幾近此次拿捏天子,一次比一次捏的狠,和拿捏歡樂豆似的,給天子捏的渾身舒坦。
“這是你本身說的,我可冇想那麼多,能奉告我為甚麼嗎?”
韓佑又摸了摸後腦勺的大包:“哦,那我不問了。”
第三次,韓佑還是幾乎捱打。
第四次,幾乎捱打是幾乎捱打,不但冇打成,反倒是文武差點捱打,還好韓佑冇死叫真。
今後要搞誰的話,直接報數就完了,彙集好了罪證,報出有多少見不得光的財帛,以天子這鳥德行絕對會支撐本身。
韓佑搖了點頭,麵色古怪,公然,這傢夥當初就是奔著造反去的,前朝大太子就是用來借刀殺人的。
天子終究怒了,咬牙切齒:“為何不早說!”
“罷了,還是和你說吧。”
“為何想知。”
“甚麼猜疑?”
“北關缺馬,戰馬,朕也恨不得將吳勇千刀萬剮,可他與北關很多部落頭人私交頗好,每年都會以極其昂貴的代價購上多量戰馬送入南關守軍虎帳,如果戰馬不敷,南關軍伍隻能守城,不成出關作戰,這纔是朕不要你動吳勇的原因。”
“可陛下您不是說冇他的話,戰馬…”
天子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好不稱心。
“朕,不想與你說。”
韓佑不明以是,乾脆也不想了:“那今後你彆摸索我,我給你好好乾活辦差,成交嗎?”
韓佑滿麵幽怨:“陛下剛纔是在摸索我?”
天子沉沉的歎了口氣:“以是朕,才愛財如命。”
“隻要你抄了吳勇的家,問甚麼,朕答甚麼。”
“好。”天子麵露正色:“朕,出身軍伍,當年之以是要宰了那前朝宰輔,宰了前朝昏君,就是為了造反,敗了,身故族滅,成了,便是九五至尊,你可知為何各地折衝府的將領皆大力助朕嗎?”
韓佑沉默著,麵前的天子,越來越有血有肉。
“不錯,冇了吳勇,每年朝廷向番商買的戰馬要多花消起碼二十五萬貫到三十萬貫,而你說,抄了吳勇的家起碼可得三十萬貫,這數額不就是相抵了嗎,朕雖未得了錢,天下卻多了一分清平,何樂而不為,每年采購戰馬為蒲月,另有近一年的風景,一年,朕還尋不到代替他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