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垮,拖不爛的軍隊,向來都不是練出來的,而是通過一次次殘暴的戰役打出來的。
金聲桓翻開細看,這是一封勸降信,洋洋灑灑一大篇,勸他歸正歸明,豎旗抗清。
清軍幾個月前就南下贛州,顛末烽火的幾次培植,贛州四周的村鎮十室九空,清軍已經冇法當場彌補給養,隻能靠火線支撐。
如果開了這個口兒,就和打家劫舍的匪賊差未幾了,恭義營今後會不竭裁軍,會碰到各種百般的環境,底下的將領隨便找個來由,就不遵循軍法,這支軍隊還如何辦理?
金聲桓兵法看的未幾,實戰經曆卻非常豐富,仗打到這個份上他當然明白,贛州戰役已經失利了。
“啊,金帥此話當真?”那使者本覺得必死,俄然聽到他這麼說,一時不敢信賴。
“要做領兵大將,就不能率性而為……”汪克凡拍了拍周國棟的肩膀,耐煩開解,又命人把那些俘虜放了。
在實在的汗青上,金聲桓和王得仁歸正以後,占據了大半個江西,但高進庫的江寧綠營拒不投降,死守贛州。
在舊時空裡,束縛軍有兩支聞名的王牌軍隊,38軍和45軍,翻開他們的軍史,是一場接著一場的惡戰,一場接著一場的血戰,通過疆場的殘暴磨練,他們才氣越打越強。
汪克凡考慮了一下,承諾了他們,但隻給他們俘虜報酬,必須充當搬運糧草的長夫,不發任何兵器,還要接管恭義營的把守……被好幾千明軍看著。赤手空拳的幾百個俘虜鬨不出多大的亂子。
軍隊中統統要講規律,軍規軍紀最大,小我豪情都要放在一邊,既不能徇情枉法,也不能縱情殺俘泄憤,既然有虐待俘虜的規定,就必然要履行。
傷兵和潰兵的幾百顆人頭,堆成了一座血淋淋的小山,金聲桓還是出不了這口氣,坐在帥帳裡冷靜發楞,如喪考妣。
“不可,端方就是端方,軍法無情!”汪克凡的態度非常果斷。不算輔兵,恭義營的戰兵在皮鎮傷亡了好幾百人,他也很心疼,但這些俘虜一個也不能殺。
金聲桓哈哈大笑,把那封信啪地一聲甩在了桌子上,眯著兩眼惡狠狠地瞪著阿誰使者,直到對方神采變了幾變,才撇了撇嘴說道:“哼哼,算你另有幾分膽色,兩邦交兵不斬來使,饒你去吧。”
金聲桓為了打通和兩廣的聯絡,率十萬雄師圍攻贛州,但贛州實在太難打了,金聲桓被迫铩羽而歸,困守南昌城,遭到清軍的圍攻,湖廣何騰蛟見死不救,金聲桓和王得仁兵敗身亡。李成棟歸正以後,也率雄師攻打贛州,一樣受挫於堅城之下,兵敗身亡。
“我要把他們全數殺光,為弟兄們報仇!”周國棟咬牙切齒。
火線的虎帳裡另有一些糧食,支撐十天半個月冇有題目,趁著軍心未亂從速撤下來,把軍隊攤開放到各個州府,讓他們當場打糧,才氣熬過這一關……如果拖得太久的話,被贛州城裡的明軍狠狠咬上一口,稀裡嘩啦打個敗仗,連已經占據的地盤都得丟了。
但為了贛州戰役的勝利,這是必須支出的代價。
那使者被帶上來以後,拿出一封隆武帝的親筆信,交給了金聲桓。
他在分開贛州的時候,城裡的隆武帝派來了一名使者,金聲桓當時忙於出兵,把這個使者直接關了起來,隨船帶到了皮鎮。
金聲桓等他走遠,從桌子上拿起那封信,仔細心細又看了一遍,隨即墮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