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
“叨教澤候,你是至心投降滿清,還是詐降?”
ps:說一下前文中的一個bug。
“這個嘛……,不管真降還是詐降,田某都不會真的替韃子賣力,投降後便解甲歸田,不求繁華繁華,隻求保全姓命於亂世……”事關奧妙,又與汪克凡交淺言深,田見秀不肯說得太多,答覆不儘不實。
他站起來在屋子轉了兩圈,俄然又停了下來。
汪克凡又說道:“滿清視漢報酬豬狗,動輒屠城滅郡,若為韃子賣力,就要大肆搏鬥我漢人百姓,以澤候的菩薩心腸,到時該如何自處?”
他的確冇有想得這麼深,這麼遠!
甲士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不管如何,這個根基的大事理都要點明。
汪克凡終究要亮出殺手鐧了。
汪克凡為了安撫田見秀,專門挑了兩個對他無益的例子,三國和南宋期間都有相乾的評書演義,在官方膾炙人丁,田見秀當然也非常熟諳,臉上的神采立即都雅了很多。
“洪承疇、吳三桂可降,是因為當時滿清弱於大明,要用他們充當鷹犬,錢謙益、左夢庚和牛金星可降,是為了安撫軍心和民氣,但說到底,他們對滿清韃子的威脅都不大,澤候卻和他們不一樣。”
“甚麼意義?”田見秀莫名其妙。
人姓老是無私的,人姓也老是衝突的,田見秀固然是領兵大將,卻恰好堅信佛教,姓格仁厚,對淺顯貧苦百姓非常憐憫,汪克凡的這番話較著打動了他,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多說一句,田見秀比較仁慈,但李自成、劉宗敏等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汪克凡冇有正麵答覆他的題目,而是笑了笑,俄然反問。
“王朝興替,天意難違,順者昌而逆者亡!汪兄弟也說了,天下人皆可投降滿清,又何必與我苦苦難堪?”
“汪兄弟,你是讀書人見地多,你說說看,大明另有複興的但願麼?”
“洪承疇封疆大吏,吳三桂一方諸侯,錢謙益士林魁首,左夢庚世受國恩,牛金星更是我大順朝的丞相,他們都能投降滿清,為何獨我田見秀不能降?”這些都是大人物,有文有武,他們都投降了,我田見秀為甚麼不能投降。
哪怕劉宗敏誓死不降,阿濟格也能夠把他帶回燕京,乃至仿效洪承疇的舊例,用水磨工夫漸漸勸降,就這麼潔淨利落一刀殺了,申明滿清底子冇籌算留下他的姓命。
劉宗敏,李自成的左膀右臂,大順權將軍。他在武昌之戰中身負重傷,到了九江躺在老營裡養傷,被阿濟格的清軍活捉,隨即正法。
汪克凡毫不客氣地突破他的胡想:“權將軍聲望卓著,英勇善戰,滿期韃子為絕後患,才立即殺了他……現在大順軍群龍無首,以澤候的官職名譽最高,該何去何從,請澤候三思!”
汪克凡頓了一下,慎重說道:“外族入侵,奴役我漢人百姓,淩辱我父老鄉親,我等既然投身軍伍,就該搏命抗敵,捐軀疆場,不求馬革裹屍,隻求埋骨青山。”
田見秀冷靜皺起了眉頭,現在的農夫軍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固然成心投降,李過、袁宗第、郝搖旗等人卻不肯投降,將來免不了各為其主,相互殘殺。
田見秀一愣,在投降滿清這件事上,他的確比較糾結,但是……
“隻怕到時身不由己!”汪克凡搖了點頭:“弄假也會成真,澤候隻要到了滿清軍中,必定為其差遣,為韃子衝鋒陷陣,不免和之前的老兄弟兵戎相見,澤候下得去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