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批示官是個漢軍旗的甲喇章京,名叫張高計,他愣了一下,答道:“大人,上頭有我們好幾百人,不能開炮啊!”
“殺!”
“梅勒章京有令,誰殺了譚嘯,賞一個‘出息’!”
“快些!彆廢話!”屯布兒呼嘯著,劈手一馬鞭,張高計的臉上立即冒出一道血棱子,捂著臉晃了晃,撲通倒在地上,兩眼一翻暈死疇昔。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屯布兒立下如此厚賞,就是為了鼓勵八旗兵在最後關頭再加一把勁,完整毀滅嶽州營,儘快鎖定勝局,不給仇敵留下任何翻盤的機遇。
屯布兒卻顧不上理他,轉過身親身對其他的炮兵軍官命令,大聲叫喚,聲色俱厲,在他的催促下,幾門大將軍炮接踵開仗,炮彈一顆接一顆吼怒而出,射向楚虎帳牆的缺口。
拚了!萬一從屯布兒部下逃得性命,本身就是這些滿蒙八旗兵的大仇人,哪怕不當這個勞什子的甲喇章京,下半輩子也不愁冇有下落。
“老子明天就撂在這了,死也要朝前死!”
如何能夠!
八旗兵立即都紅了眼睛。殺一個南賊將領,就能少鬥爭二十年。如許的機遇必然要拚!八旗兵們嗷嗷叫著,搶先恐後衝向嶽州營的營寨,衝向營寨中心,譚嘯的將旗方向。
長槍陣前麵,譚嘯不斷地大聲命令,批示已經到了極限的嶽州營搏命抵當。
八旗兵紛繁跳下戰馬,徒步衝鋒,攔路的火牆已經破了,再冇甚麼能擋住他們的腳步。
他隻躊躇了幾秒鐘,就做出定奪,翻身上馬,親身衝到前麵的炮兵陣地,大聲說道:“快!快給我開炮,把火牆轟開!”
但這統統都是值得的,大車構成的火牆已經被炸開,現在衝出來,就能把楚軍都殺光,為冤死的八旗兒郎報仇雪恥!
屯布兒連著幾天冇有閤眼,眼睛裡儘是血絲,看上去就像一隻嗜血的惡狼,死死盯著劈麵的嶽州營營寨。俄然,營寨裡騰起幾道沖天大火,火光熊熊。黑煙滾滾。
所謂急中生智,張高計實在是在裝暈,如許做固然會遭到屯布兒的獎懲,乃至腦袋都保不住,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和聽令開炮的結果比起來,還是值得一拚……要曉得,那些八旗兵很多都是滿清勳貴家屬的後輩,如果開炮必定死傷慘痛,他們的家人豈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各種抨擊手腕使出來,本身當然生不如死,一家人都跟著冇了活路。
“殺!”
屯布兒的兩眼突然瞪大,楚軍來堵缺口,申明衝出來的八旗兵已經被毀滅了!
屯布兒轉眼間已經衝到營寨前一箭之地,前麵有路障壕溝擋路,另有很多躺在地上的八旗傷兵,幸運冇有受傷的也被打暈了,跑來跑去或者傻乎乎的站在那邊,不曉得該乾甚麼。
“統統能轉動的,都給我起來,和韃子拚了!”
“殺!”
缺口四周,清軍兵士正擠得密密麻麻,每一顆炮彈飛來,都會在人群中犁開一道血肉衚衕。神威大將軍炮利用九斤重的炮彈,高飛翔照顧龐大的動能,在空中上持續彈跳,毫無征象的俄然轉向,血肉之軀隻要沾上點邊,立即就是斷手斷腳,殘肢橫飛,八旗兵被打得鬼哭狼嚎,場麵如同修羅天國般慘烈。
清軍後陣出震耳欲聾的喝彩。
屯布兒喝道:“傳我的將令,不準放走一個南賊。也不留一個活口,戰後以級論功!斬殺敵將譚嘯者,賞一個‘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