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喝多了,有些失態。”徐震莞爾一笑,端起本身的酒碗,和熊立春當的碰了一下,然後一抬頭,咕咚咚倒進了嘴裡。
熊立春臉上的酒意已經有了七八分,一副感慨的模樣:“徐大哥,你這淩雲寨雖是天險,但每天縮在山溝裡刻苦,哪有小弟過得清閒歡愉?不如和我出山一起乾,痛痛快快鬨上一場!”
徐震早就擺下酒宴,和熊立春一起落座退席,兩邊都有幾名頭領相陪,其他的寧州義兵則被安排在另一間屋子,淩雲寨自有人賣力接待。
蒼茫的山野銀裝素裹,巍巍鬆柏下隆起幾座新墳,熊立春跪在墳前失聲痛哭,然後向幾百名匪賊俘虜停止了一次推心置腹的演講。
他明天要拜見淩雲寨的大當家徐震。徐震暮年是農夫軍羅汝才的部下,崇禎十五年羅汝才死於李自成之手,徐震就帶領部下落草為寇,占有在淩雲寨,成了周遭三百裡內最大的一股杆子,顛末幾年的生長,他部下有近千人馬,彷彿是幕阜山一帶各家盜窟的頭領。
“行!行!徐大哥不讓說,我們就不說,歸正我把話撂這了,隻要我當一天這個寧州參將,就不會讓淩雲寨受了委曲!”
“燒死他們!”
“你乾甚麼!”
再此被打退!
“哈哈哈哈!熊老弟公然是個懷舊的人,現在固然當了朝廷的大官,卻還記得我這個大哥,好!好!好!”徐震笑得很高興,熊立春豎旗抗清,帶著寧州義兵打下了好大的一份基業,但在他的麵前還以小弟自居,給足了淩雲寨的麵子。
隆武三年的大年月朔,熊立春剿除(火併)了淩雲寨,從而節製了幕阜山北部地區,從銅鼓營到毛竹山,從寧州縣到靖安縣,小半個南昌府,四個縣的地盤,三十六家大小盜窟都奉熊立春為主,在名義插手了吉安義兵。
匪賊們彙集乾柴油木,籌辦火攻,正在慌亂的時候,模糊從寨子內裡傳來一陣金鼓號角之聲,彷彿有大隊人馬正在攻山……
自古官匪不兩立,徐震是匪賊,熊立春倒是官軍,以是隻能大義滅親,揮淚殺死義兄。但是,既然徐震等幾位頭領已經死了,就不會究查其他匪賊的罪惡,隻要大師今後改過改過,插手吉安義兵,就能戴罪建功,乃至升官發財等等……
“為大當家的報仇雪恥!”
“好賊子!”
孔有德不是金聲桓,天佑兵也不是綠營兵,這一仗打下來,撫州義兵搞不好就當了炮灰,如果喪失太大的話,連幕阜山老巢的地盤都守不住。
除此以外,他還把徐震多年積累的家底搜刮一空,除了各種東西物質以外,另有上萬兩銀子,四個標緻的小老婆,幕阜山三十六家盜窟既然奉熊立春為主,每年也會定時送來庇護費。
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
更讓他擔憂的是,汪克凡竟然要把撫州義兵調往湖廣,去和孔有德的雄師作戰。
但是,熊立春並不高興,因為他回到寧州縣城後,就見到了汪克凡派來的使者,號令他籌集五千兩軍餉送往湖廣,並且讓撫州義兵整武備戰,籌辦插手湖廣會戰。
“哎——,大師都是江湖兄弟,熊老弟既然有難,我理應幫手,不消這麼客氣的。嗯。我們彆在這裡吹風了,快進屋喝上兩杯……”徐震接過禮單,隻大眼掃了一下,內心就是一陣暗喜。熊立春的禮品包含刀槍兵器,鹽巴糧食,以及一千兩銀子,和山上緊缺的各種東西東西,都是非常實惠用得著的東西。算這小子有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