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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輝遞給他兩塊還算完整的外殼,拚在一起恰好是一個薄薄的竹筒,祖可法雙手接過來細心看了一回,又送到鼻子跟前聞了聞。
守兵先上,一次兩百人,三百人,五百人……被打下來再重新集結,再衝上去五百人,明軍的營寨前砲石橫飛,屍橫累累,兩邊的弓箭、火銃持續不竭,明軍的“雷將軍”屢立奇功,從午後一向打到早晨,綠營兵傷亡慘痛,毫無停頓。
“你之前見過?”博爾輝眼中光芒一閃。
“輪番安息,毫不能停!”博爾輝一臉凶惡的神采,他已經拿定主張,就是要打一場耗損戰,用持續不竭的打擊把明軍拖死……你這震天雷再短長,也總有效完的時候!
既然主子命令了,祖可法就拚上了血本。
“冇有,末將之前從未見過什物,但在《武備誌》裡見過筆墨圖解,這個東西叫做震天雷,用火藥引炸最是短長!”祖可法說道:“當年南朝(大明)兵部也曾試製此物,不過一向結果不佳,冇有勝利……”
軍法隊在前麵押陣,八旗兵賣力弓箭保護,綠營兵開端了一次又一次的衝鋒。
綠營兵倉促登上營牆,冇法結陣而戰,轉眼之間就被全數刺倒。
八尺高的營牆前,屍身就摞起了一尺多高,負傷的守兵隻要能動,就被軍法隊的大刀逼著重新衝鋒,去耗損明軍的彈藥。
博爾輝不得不謹慎,現在他已經輸不起了。
女牆前麵,是一排排恭義營的兵士,排成了整齊的長槍陣,長槍如林,伸縮攢刺不斷,把勇於冒頭的綠營兵一個個捅下營牆。
當這兩百名戰兵退下來的時候,隻剩下不到一百人,祖可法終究忍不住了。
長槍左刺最大的長處,就是包管了後排兵士的打擊姓,冇有了前排兵士的遮擋,他們能夠持續不竭地出槍刺殺,向左邊斜著刺殺相鄰的仇敵,本身前排的仇敵交給火伴,進犯的頻次和能力都成倍增加。
營牆高低,油鬆火把一向亮到天明,兩軍徹夜苦戰,垂垂暴露了疲態,不管是明軍還是清軍,弓箭鉛子和土炸彈都耗損得很多,頻次越來越低。
長槍左刺!
“啟稟章京,士卒們奮戰半曰,是不是該歇歇了?”
“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冇想到啊,這個東西真的能做成!”
兩千綠營兵趕到以後,都被博爾輝派去砍木築寨,打造東西。在山穀絕頂尋了一塊寬廣的處所安營,背後背景,營前另有一道溪流,既能製止明軍采取火攻,又能包管水源的供應。
所謂“出息”,是清軍中一種記過的體例,並且非常可貴,半個出息,能夠換到一個滿清貴族的爵位,博爾輝拿出這半個“出息”,就是讓祖可法不吝血本去冒死……
但是明軍並冇有出寨襲擾,一夜安然無事的疇昔了。第二天午後,祖可法帶領其他的綠營兵趕到,清軍合營以後一共五千餘人馬,兵力微弱。
他們的步地非常奇特,除了最前麵的一排兵士以外,前麵的幾排都斜著身子,向著左邊同一個方向斜刺,長槍陣如同一隻俄然發怒的豪豬,向火線收縮出無數的倒刺,把營牆上麵的空間全數占滿,手持短兵器的綠營兵冇法抵擋,也找不到任何落腳之處。
見到那些八旗兵的傷勢以後,祖可法的身子一顫,夾緊兩腿悄悄扭動了一下……實在是太慘了,個個都傷在關鍵部位,看上去亂七八糟一團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