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長，部下人連續返來陳述，說是恭義營動靜藏的甚緊，但軍中確切早有傳言，汪克凡請到了一名得道高人，是崇陽很馳名譽的方士大師。

盧鼎攻西門，王進才攻北門，馬進忠攻南門，汪克凡攻東門，明軍四將各打一門。不過在攻城之前，還是遵還是例射書招降，城中的清軍守將卻非常放肆，一麵在城牆上擺出謹防死守的架式，一麵又派出使者縋城而下，送來手劄，竟然反過來要招降明軍。

虎帳裡哪天不死人？哪有這麼折騰的。

九江四周的江麵上，俄然呈現了一支龐大的船隊，統統船隻都是滿載，吃水線冇在江水中，船上打著滿清海軍的燈號，船麵上密密麻麻都是清軍。居中的帥舟上，一麵龍旗頂風飄蕩，申明領軍的將領是一名身份貴重的貝勒。

……

“是了，就是如此了！”

汪克凡的恭義營卻非常古怪，除了幾架車橋以外，冇有打造任何攻城東西，反而在東門外大興土木，挖溝築牆，不曉得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

盧鼎、王進才和馬進忠傳聞後非常奇特，不約而同，一起前去檢察。

盧鼎等人都是一愣。

“天機不成泄漏。”他閃躲著不肯多說，卻又彷彿憋不住想要誇耀：“但我已有破城之法，三曰內必奏奇功！諸位的寶刀良馬，嗯，另有那副金漆山文甲，都籌辦好了冇有？”

他部下的兵馬最多，氣力最強，又方纔投奔何騰蛟，恰是建功心切的時候，就籌算強攻破城，搶下霸占蒲圻的頭功。

王進才一心要搶功績，患得患失就有些擔憂，一起上左顧右盼，想看出點門道來……偶然當中，卻發明中軍帳後有一座木台，高出空中二尺不足，用布幔圍裹得嚴嚴實實，模糊另有誦經法器的聲音。

他請神做法要乾甚麼？莫非說，他要施法助汪克凡破城？

與之相反，明軍對八旗兵卻非常害怕，麵對百戰百勝的八旗兵，他們……不，他們底子冇有麵對八旗兵的勇氣，哪怕是暴怒失態的盧鼎，也難以粉飾對八旗兵的深深顧忌。

說到底，還是滿清戰無不堪的神話在搗蛋！

勒克德渾，滿清平南大將軍，率八旗勁旅前來救濟湖廣。

深溝堅壘，也是攻城中常用的體例，如果碰上了難以霸占的堅城，除了耐久圍困冇有彆的好體例，就會采取這類戰術。但是，蒲圻不過是個小縣城，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王進才卻要主動的多，隻造了些簡易的木驢車和雲梯，就策動了兩次摸索姓打擊，對城中清軍的斤兩摸了個大抵。冇甚麼了不起的，這些綠營兵本來都是左良玉的部下，是大順軍多年的部下敗將，王進才的軍隊碰上他們，不但不驚駭，反而有必然的心機上風。

兵法雲：十則圍之。

蒲圻城中的清軍為甚麼如此放肆，他們的自傲又是從那裡來的？幾個月前，他們還是屢戰屢敗的明軍，為甚麼搖身一變就膽氣倍增，麵對十幾倍的明軍也勇於負隅頑抗？

莫名其妙！

王進纔回到營中，心中仍然惴惴不安。

讀書人尚且如此，對於淺顯百姓和武人來講，不信鬼神之說的更是寥寥無幾。王進才賊寇出身，兵馬半生，殺人無數，對神仙鬼怪反而更加畏敬，明天在汪克凡營中，“偶然中”見到那方士法力高強，手腕莫測，心中的震驚難以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