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進忠把酒杯重重一墩,歎道:“哎,誰能想到?左帥好端端的就這麼冇了,左夢庚這小子不成事,正和韃子籌議投降呢!”
許秉中等人恍然大悟,汪克凡一貫都是如許,嘴上說得好好的,前麵卻跟著一大堆前提。
“眼下恰是春荒,馬將軍部下幾千人馬,三百石糧食少了點,如許吧,我給你湊五百石。”
許秉中等人都是一愣,冇想到馬進忠竟然也要借糧,一開口還就是幾百石,前次郝搖旗提出一樣的前提,汪克凡不吝和他大戰一場,此次又會如何答覆呢?
阿濟格對他大加讚美,當場汲引重用,並讓他賣力押運南征雄師的大炮火藥,馬進忠所部讀力行動以後,把清軍的大炮都扔進了長江,獨自返回湖廣。
歸正以後,馬進忠所部剃掉了款項鼠尾小辮子,全軍高低清一色的和尚頭,他們為了利誘清軍,沿路上一向打著綠營的燈號,偶然當中卻把郝搖旗嚇走了。
“嗯……,不錯。”馬進忠順坡下驢:“我從江西一起返來,軍中眼看就要斷糧,想從雲台老弟這裡支個三五百石糧食,將來必然更加償還!”
“九宮山窮鄉僻壤的,既冇官兵又冇韃子,李闖一輩子大風大浪見很多了,誰能害得了他的姓命?”馬進忠固然投降朝廷當了官軍,對李自成還是很佩服,對大順軍也比較憐憫。
“頭髮剃了還能再長出來,馬將軍心向大明,就是忠良之將。”汪克凡笑道:“我營中譚嘯譚千總也是好酒之人,明天必然要喝個痛快……”
北門五裡外的官道上,汪克凡和許秉中並肩站在路旁,兩人不時談笑幾句,在他們身後,是幾名恭義營將領和崇陽官員,另有兩百名全部武裝的恭義營兵士。
馬進忠也出身於陝北農夫軍,對大順軍知根知底,世人又向他探聽江西的局勢,才曉得阿濟格正在到處搜尋李自成的下落,並帶領雄師沿長江追擊左夢庚。
身材髮膚受之父母,這條號令送到江西火線後,投降的綠營官兵多少都有點抵抗,拖拖遝拉的不肯履行,馬進忠卻第一個站了出來,和全部部下剃成了清一色的“款項鼠尾”,對滿清的“虔誠”曰月可鑒。
許秉中等人都是一驚,左良玉俄然暴斃以後,麾下眾將奉其子左夢庚為主,如果這數十萬雄師都投降滿清,氣力此消彼長,今後的仗更冇法打了。
“這個不好說。”汪克凡搖了點頭,淡淡說道:“大風大浪闖疇昔了,小河溝裡卻翻了船,這類事情多了去了。”
馬進忠身為武將,敗仗打過很多,敗仗打得更多,被人殺的片甲不留也不是一次兩次,為了濟急吃個啞巴虧,還不至於惱羞成怒,翻臉用強。何況崇陽城防他早就看過,底子就是一個鐵核桃,郝搖旗不信邪,一口咬上去崩掉了大牙,馬進忠甘願用火藥換糧食,也不想打這場攻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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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世人另有十幾步,馬進忠滾鞍上馬,把韁繩甩給身後的親兵,大踏步來到汪克凡麵前,滿麵帶笑,抱拳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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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進忠出身農夫軍,先投降官軍,又投降清軍,緊接著又歸正歸明……何騰蛟宇量狹小,必定容不下這類幾次無常之輩。
江南蒲月,風和曰麗,崇陽北門外還能看到大戰後的陳跡,一群群青壯正在繁忙不斷,清理護城河,重新發掘陷軍坑,補葺損毀的各種城防設施,裁撤大順軍留下的燒燬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