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上麵,是一片寬廣平整的盆地,遠遠看不到邊沿,片片農田漫衍在修水河兩岸,門路也變寬了很多,戰馬都鎮靜地甩頭尥蹄,躁動不安。
軍旗飄蕩,兵士們盔明甲亮,腿上的行纏(綁腿)都綁得緊緊的,背後的隨身鋪蓋裡另有四五雙草鞋布鞋,以備長途行軍利用。在步兵中間,是長長的馬隊步隊,因為山路狹小,統統西涼馬隊都上馬拉著坐騎進步,同時節流馬力。
張飛舉起大手,在那小嘍囉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從速去,到了寧州縣城找個娘們,蒸了你個孺子雞……”
“去,再去縣城看看,如果官軍占了寧州,立即返來報信!”
他們固然已經剃頭,但從內心來講,還是更方向大明,都但願明軍能夠光複寧州,光複江西。但是,這支明軍到底從哪冒出來的?又是來乾甚麼的?
“好!這是進入江西的第一仗,帖將軍必然要打出我們恭義營的威風來!”
有人立即回村報信,村裡的縉紳大戶傳聞來了大隊明軍,都是糾結不已。
“啊?太好了!”那寨主豹頭環眼,生得像張飛一樣的邊幅,用手啪的一拍大腿,叫道:“去奉告兄弟們,都清算刀槍從速調集,籌辦下山!”
鮮血飛濺,馬蹄踩踏,幾名土兵還冇明鶴產生了甚麼事,就全都喪命,西涼馬隊簇擁突入城中,立即分紅幾股各奔目標,縣衙、城門、藩庫、船埠……帖兆榮親身帶著二百名馬隊直奔船埠,先把統統的船隻竹筏都搶了下來。
“汪將軍,末將願率一支精騎,為雄師先取寧州!”
林子裡,那幾名農夫探頭探腦地看著,都是一臉震驚之色,好輕易比及恭義營過完,相互嘀咕了幾句,抄巷子回到了自家寨子,向寨主報信。
“下山?大當家的,現在恰是春耕,不種莊稼了?”
“耕你媽呀!發財的機遇到了!”
此時現在,帖兆榮已經到了寧州城下。
帖兆榮馬踏吊橋,橫攔緊握的斬馬刀,鋒利的刀刃從一名土兵的身上悄悄劃過,藉著戰馬的衝勁立即把他刨成了兩半,胯下的戰馬卻涓滴不斷,直直撞進了城門!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韃子的官軍,是真正的官軍,哎,不是打我們的呀,是大明的官軍……”那兼職農夫的小嘍囉口齒不清,卻手畫腳鎮靜得很:“官軍足有一萬多人,嗯,起碼得兩萬人馬,修水河裡到處是官兵,那傢夥……”
他們這座寨子地處偏僻,一貫不受官府管束,寨民們入則為農,種地種田,出則為匪,劫富濟貧。並不是他們的思惟憬悟有多高,關頭在於“劫富”纔有油水,“濟貧”纔有個好名聲,纔有費事山民支撐。
帖兆榮伸手在馬鞍上一按,已然翻上了馬背,踏踏踏踏衝下了山坡,一個疾旋又興沖沖地轉了返來,衝到汪克凡麵前站住,請命出戰。
帖兆榮一馬搶先,帶著大隊馬隊直撲寧州縣城,所過之處垂垂火食稠密,百姓俄然見到有雄師顛末,都惶恐失措躲得遠遠的,比及看清這是一支明軍,臉上都暴露了鎮靜的神采。
汪克凡笑著對眾將說道:“我們也抓緊時候走吧,明天中午在寧州城裡吃午餐……”
“好傢夥,總算從大山裡走出來了!”
……
沿著修水河邊的山路上,恭義營數千人馬正在行軍,人如虎,馬如龍,精力抖擻。從臨湘一戰毀滅博爾輝以後,恭義營顛末幾個月的休整和練兵,全軍高低狀況正佳,士氣昂揚,就像方纔睡醒一覺的猛虎,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尋覓捕獵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