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剛纔還沉悶陰霾的心口因這一行動而敏捷消弭於無形,如同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般,身心鎮靜,嫣紅的唇角止不住往上微微彎勾,肌柔凝脂下的麵龐嬌美非常。
當年在宰相府時,除卻被矇在鼓裏的蜜斯,其他人對三王爺以笛撫安眠之事心知肚明,卻也心照不宣佯裝不知。
“相對於二王爺的大器晚成,我們三王爺可謂是觸類旁通。三歲就將詩詞倒背如流,五歲和景成章,七歲已練就一雙上好丹青手……”
“隻是冇想到……”
也是以,她錯過扣問的機遇。
隻一個字,他便悄悄鬆開了下,也隻要一下,旋即再次握緊。
季梵音隻覺後背如被人刺了千刀萬劍,又似被燒燙出一個黢黑滾滾的深洞。她抿了抿唇,指甲深深鉗在掌中,痛而未覺。深吸了好幾口氣,氣味安穩問道:“梵音不知,母後從何得出此言?”
梁榭蘊朝紅綃勾勾手指,音量垂垂降放低。在她滿身心凝集在耳廓上是,一雙手欺上她的纖細的腰肢,紅綃大呼一聲,二人頓時纏鬨在一起,笑聲不竭。
再無外人在場,點豆閃光入鳳眼的齊羲和頓時感染了黑翳怨怒之氣,出口狠辣,盛氣淩人:“季梵音,算你命大,還能從驪山安然回到潁上!”
偏在方纔,軍機大臣沈崇明神采鎮靜叩首求見,眼底藏不住的倉促失措。身為一國之君的梁帝俊當機立斷,宣沈崇明於禦書房靜候,本身便召三子一併而入。
“哈哈哈---”齊羲和抬頭長笑兩聲,麵龐更加扭曲猙獰,“現在看來,欲奪你命之人,不止本宮一人!”
她說得雲淡風輕,卻一步一步逼近身形纖細的季梵音,手中那把鋒利的匕首被蔻丹紅的指甲死死捏住,燭光亮明滅滅地閒逛,將絕代風華的人照得瑰麗又扭曲。
鏗鏘有力的答覆如同冰淩叩擊後收回的聲響,繚繞不斷。
紅綃看在眼裡,疼在心底。
“是嗎?”齊羲和冷嗤一笑,慢條斯理閒逛寒光般的刀刃,嘴角斜勾,“本宮隻需賞你一刀,在昏迷前高喊一聲‘刺客‘,還會有誰思疑到本宮身上?”
金冠上的瑪瑙垂珠跟從梁帝俊沉著含笑的行動擺動:“是否轉性,一看便知。”
世人談笑晏晏,唯獨季梵音沉默垂眸,不自發憶起兩年前的端五佳節,也曾有這麼一個絕色女子,舞姿灼華冷傲。若非那場刺殺,或許那段兩人夙夜編排的《弓足舞》亦無需蒙塵。
絳紅色龍袍披身的男人身形高大,負手邁進正廳,如豆燈光恰好烘托其強大又凜然的氣場。
稀稀拉拉聲過後,擁堵的正堂現在獨餘她們二人,琉璃盞上的搖擺燭火刹時亮堂起來。
不一會兒,大殿細細流淌一輕柔的琵琶聲,如同流行水上,和順拂過水麪,波紋陣陣。緊接著,擊罄聲似從遠山而來,裹挾著淩厲風韻,卓然不凡。
她:“……”
至此,掌聲雷動。
她的心口如同堵了塊大石般,悶得發慌。剛欲移脫手臂,這才發覺自始至終,溫熱刻薄的左掌從未分開她的柔夷。
季梵音沉默抬首,凝睇窗欞外的瑩白月色,神采落寞。
紅綃眨巴著獵奇的雙眸,模樣清澈如水,在淺燈的透射下,好像清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