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是鋪陳了無數層茅草的房梁,四周的白牆早已泛黃,紋紋裂裂當中,還模糊透著潮濕的氣味。
這一幕,她記得很清楚。綠珠宣佈愛情以後,如同隱形了般,三天兩端不見人影。
哭得肝腸寸斷的白綠珠緊緊攥住她的手臂,下唇咬出深紅色的血絲。
方桌上的明黃茶水早已涼透,雲逸麵無神采抬手招來部屬,扔出一大袋沉甸甸的黃金:“去蒼梧之市,找到苗家四鬼。奉告他們,任務完成了,這裡隻是預付的一半,若完不成,就彆再企圖混跡江湖!”
此時,美人動了動略微乾澀的嫣唇,略帶猶疑開口:“叨教你們是……”
似有人在無形中摁下一個點,
這些紅痕,就像一點星子,刹時撲滅她心中的滔天肝火。
說完,又催著季梵音喊人:“秀秀,愣著乾嗎,快跟錢家嬸子問好。”
“綠珠,如何了?”
文縐縐的詞句落在趙初春耳裡,就隻聽懂最後的‘梳洗’二字,立馬會心問她:“想要洗頭?”
趙初春置若罔聞,頎長的眼角浮動著如豆般微小的燈光,一眼不眨的盯著江城子。
話音剛落,黑木方桌多了遝邊角繪製硃砂紅細紋的黃紙,上方,密密麻麻皆是字。
“他是誰?”
季梵音半扶著陳腐又模糊泛黑的木質門框,遲緩的行動逡巡著挪動。
翹兒濕紅的雙眸盛滿不成置信,在獲得綠珠必定的眼色後又有些戰戰兢兢:“這、這分歧端方……”
“來了來了,您彆老是瞎嚷嚷……”
季梵音捂嘴,眼眶蓄滿淚水。
翹兒聞言,欣喜得一個勁兒的點頭。
“嘶……”
雲逸並未暴露一絲慌亂,四目在空中對視。隻見他笑了笑,不慌不忙朝空中投擲一物,似早有籌辦道:“感受如何?”
“如何樣?很舒暢吧?”自鳴對勁的口氣帶焦急不成耐的誇耀成分,“想當年,你姑媽我這雙矯捷纖巧的手不知服侍過多少達官貴婦簪發,崇尚喜慶的,還請我去為她們即將出嫁的女兒行成人禮……”
一臉不耐的江城子剛邁進閣房,雙腿便如被藤蔓纏住般,冇法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