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榭瀟抬起另一罈酒,神采毫無顛簸:“持續打!”
嚴姝夢攥緊鋒利的裁剪之刀,‘哢嚓’剪斷刺手之處,怕隻怕是有人不想讓她太安生!
“素妃入宮已有多時,竟毫不遵守宮規次序!”
數片黃葉輕飄飄落地,嚴姝夢慢條斯理摩挲光禿禿的枝乾,指腹微有些刺手,沉音減輕:“我怎不記得?”
素淨又陰寒的紅眸若隱若現,旻嬜揚起挖苦的唇角,神情慵懶又無所害怕,徑直朝堂下號令:“下去。”
長姐,彎彎遺傳了您的善解人意、蕙質蘭心,可如此細心殷勤的孩兒,竟讓民氣疼不已。如此碧空流雲之時,如果你也在,想必然會與三王爺賦詩一首,應景喝茶吧......
蒼穹湛藍無雲,漂泊的雲層輕如薄紗。
“慢著。“
褶皺葉片投射幾縷光芒,旋即被毫不包涵投擲:“這個婢子,賞你了。”
“此番以下犯上之事,想必你在瀛洲已是待不下去了吧?”
氣喘籲籲奔馳而來的陳管家大汗淋漓,整張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灼慌亂。
旻嬜漫不經心睨了眼被她視若珍寶的檀木摺扇,未接。反而俯身向下,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鼻翼四周,苗條指腹摩挲她的五官,聲線低喑魅惑:“風塵仆仆趕來,尤帶一身芳香撲鼻……”
“死了?”
樹影傾斜,舒暢閒逛。日光微染廊亭,垂落的澄徹光芒剛好打落麵色微哂的梁彎彎,她如視珍寶般脫下粉嫩如花蕊的紗裙,微微福了個身:“多謝紅綃姨姨。”
刹時反應過來的紅綃煩惱拍了兩下嘴巴,暗懲本身講錯。
“梁榭瀟!”
並非成心?
一身錦衣華服的王後,雍容華貴姿勢必顯。現在卻瞋目圓瞪,濃豔的妝容與之比擬,都不自發弱了幾分。想她自小受萬千寵嬖於一身,那裡受過此等閒氣?
話已落,意言儘。
哢嚓哢嚓——
跌跌撞撞拜彆的踉蹌人影消逝不見,嚴姝夢毫不在乎回身,驀地被一旁的錦瑟喚住:“錦瑟多謝公主殿下得救之恩。”
梁榭蘊強忍肩胛錐心砭骨的痛意,冷聲詰責他:“既然三嫂冇死,你為何不去尋她,而是在此處折磨一個不相乾之人?我所熟諳的梁榭瀟,毫不會聽任本身頹廢至此!”
“你如此用心良苦,寡人怎會見怪於你?”旻嬜斂下眼底的鄙夷,故作情深替她綰了綰垂落的青絲,“本日起,你便以素妃之正名,伴隨在寡人身側,如何?”
肝火攻心的王後作勢上前,身後傳來一氣定神閒之聲:“姝夢不知,二位娘娘竟有如此雅興,在我這姝夢閣外暢談人生?”
“長嫂?”麵色慘白如紙的嚴姝夢不疾不徐步下台階,一瞬不瞬對上她的視野,如鶯般的溫婉輕音含著顯而易見的調侃,“薛雙卿,容姝夢提示一句,你的王後之位,是借了誰的風!”
“王後多慮,陛下念及臣妾身材,已特許臣妾無需前去王後處問安。”
“九天玄雷所劈,如何還能生還?”
誠惶誠恐的錦瑟隻覺大腦一片空缺,目不轉睛盯著麵前白衣金冠的男人,心跳迅猛如同擂鼓般。特彆是那落入眼底的性感薄唇微勾,極其邪魅攝人。
“停止!”
跪伏在地的錦瑟麵色微一怔愣,低垂的視線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欣然若失。失魂落魄應了個辭職禮,行動踏實踉蹌,涓滴不知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