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慕劍見多識廣,隻看一眼就想到了武林中阿誰以使毒著稱的門派。其本身工夫算不得多麼高深,偏是一身毒物弄得入迷入化,手腕且又詭異至極,每提及亦是令人頭痛不已。驚道:“這是五毒旗啊……你……你是五毒教的人?”
渾身環佩叮噹,行走時不住“叮鈴鈴”的作響,卻又毫不鬨人,唯有勾魂攝魄之能,彷彿讓人身不由己的跟從她前去某處未知的瑤池。世上便真有“勾魂鈴”一類,大略也不過如是。頭髮高高束起,髮髻上彆了朵鳳凰翎毛。臉上盛飾豔抹,胭脂水粉都打了厚厚的幾層,嘴唇紅豔豔的,讓人看後怦然心動。形貌造作卻不生硬,透過妝容,仍能見其人間絕色之姿。
紀淺念笑道:“我這麼不成器,竟另有人傳聞過名頭,小妹當真是幸運備至。”樸重中有人出聲質疑道:“久聞五毒教世代踞於雲南苗疆一帶,怎敢公開率眾前來中原?現在又怎會潛身於此?”
李亦傑耐著性子,道:“好,你尋我們,到底想要甚麼?不過我們行走江湖,該知用毒實非合法行動,就請你先交出解藥,鄙人再來領教你劃下的道兒便是。”
那女子笑道:“要解藥麼?那還不簡樸?我這邊多的是呢,你們固然拿去好了。但是我也不能白忙活一場,兩邊須得以物易物。隻要你承諾我這一個前提,解藥隨取隨予。”
李亦傑剛要開口承諾,忽想:“萬一她說出一件人間罕見的奇物來,要我到天涯天涯去尋來,途中辛苦也罷了,可這時候一久,那群中毒的師兄弟可就趕不及救了……”那女子彷彿看破了貳心中顧慮,笑道:“放心,我不會決計來刁難你,我要的這一件東西,現在就在你們當中某一名的身邊,隻要主事者應允他交出……”李亦傑忙道:“我就是主事者,我承諾了,你快把解藥拿出來!”
隻聽呼啦啦幾聲扯風響過,五名婢女各執一麵以綢緞製成的旗號上前。第一麵旗上繡的是一隻色采斑斕的龐大蜈蚣,一條條毛茸茸的觸腳彷彿都在爬動普通。第二麵旗上繡的是蠍子,第三麵繡青蛇,第四周繡蟾蜍,第五麵繡蜘蛛。每麵旗上都是劇毒之物,卻有如活生生的將要爬出緞麵。這“人比花嬌”的美女便在五種令人不寒而栗之物中盈但是立,美豔中增加諸多詭異。很多人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涼颼颼的寒氣透體而過。
那女子笑道:“小妹戔戔賤名,不敷掛齒,也不必說出來給各位豪傑嘲笑啦。不過這旌旗嘛,是我祖師創下的基業,那但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的。就算小妹再是鄙人,也不致扳連師門今後藏匿,無人知聞的纔是。”說著悄悄抬手一招,世人盯的多是她皓白如玉的手腕。
紀淺念媚笑著點了點頭,彷彿對他的誠篤還非常賞識。劉慕劍續道:“但想必你也該聽尊師提及過,喪心魄幾十年前就由穆青顏女俠交了給少林方丈通禪大師,這些年來一向由他白叟家保管,冇出過半分不對。喪心魄沉寂多年,理應是少林之物,任何人不得妄圖。本日強徒突襲,搶了寶貝逃之夭夭,我們這麼趕著追他,就是為了奪回喪心魄。”
李亦傑總覺她方纔的招式有幾分眼熟,可卻總也想不起是在那裡看過,隻能等她答覆。
李亦傑皺眉道:“紀……淺念?你就是阿誰……現任的五毒教教主了,是不是?”他此時纔想起,為何看她眼熟,本來是六年前在豪傑大會上曾見到過。當時她與暗夜殞也是這般踏著綢帶,飄飄然“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