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略一沉吟,道:“敝姓原,單名一個翼字。至於身份……更是不敷為道。”程嘉璿撒嬌道:“說嘛,說嘛。”原翼還未答話,江冽塵忽道:“你是‘原平夏柳’四城之首的原城少主?”原翼乾笑道:“賤名還敢擔擾江教主清聽,鄙人該以此為榮。”江冽塵道:“何必客氣?你如果早說本身是昔日原捷原大俠的先人,本座對你或許也禮敬幾分。”
那青年道:“我?天然是去赫圖阿拉取索命斬了。不過放心,我們必然還能再見麵。勸說江教主也最好趁早將寶貝找齊,等我尋來時,以武決勝負,一次了事,免得我再到處彙集。”江冽塵冷哼道:“既是如此,恭祝你馬到勝利。殘影劍和索命斬就臨時存放在你那兒了,本座來日必當索回。”
那青年笑道:“你堂堂的江大教主,甘心將本身眼界與俗人異化?”江冽塵沉默不語,但不知他藏身梁柱後,又有怎般怒容。程嘉璿忍不住笑出了聲,待得覺醒,趕緊掩住嘴巴。廟內空曠,已無可諱飾,隻得與那青年搭話,道:“你……接著要去哪兒?”
程嘉璿見殘影劍失而複得,歡樂已達頂點,也不計算就是麵前之人肇端奪劍,反是對他由衷感激。何況可貴熟諳一名邊幅絕佳的青年男人,總不能讓他空空從手頭錯過,連個姓名、身份也還不知,錯過了這個交朋友的良機。
程嘉璿心道:“剛纔是你親口叮嚀,要我替你抵擋,現一出險,就又來翻臉不認人。”內心彷彿翻滾著一團愁雲慘霧,強裝出笑容道:“那就最好了,我是真的很體貼你,寧肯我本身死了……也盼你無災有害,平生安然喜樂。”
江冽塵道:“不是,本座向來佩服真君子,恨的都是那些矯言偽行的樸重狗賊。麵上滿口仁義品德,實則心胸叵測,所行所為,比之魔教也是不相高低。可惜這當世之上,值得冠以真君子之稱的,我至今未見。”那青年苦笑道:“我天然曉得你江教主是真小人,對戰不敵,竟想到攻擊己方火伴,以她為餌,誘得敵手用心落敗。這類戰略,我的確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實是甘拜下風。”
江冽塵最恨有人自發得體味他,還要說得煞有介事,沉聲道:“你如許做了,今後不要悔怨。也彆覺得本座會感激你。”那青年道:“莫非我是為了求你一句分文不值的感激?”
江冽塵也是一怔,本覺得殘影劍此番必失,卻不料那青年最後忽示慷慨,竟將劍留了下來。他生性多疑,整天都是在算計旁人,對來意不明的善心也一概疑為歹意。那青年彷彿看破了貳心機,笑道:“放心,這並不表白我是個君子,不過是我順服本身情意行事,馬草率虎稱得個率性而為。”
江冽塵道:“那就算感激本座,讓你開了一回眼界。但不知你既然早已看破本相,為何還要救她?有人佈下騙局,還得有人誌願跳下去,才氣達成目標。不然隻要你不入彀,本座一時之間還是奈你不得。”那青年道:“我也偶然中你戰略,可惜我還曉得,方纔如果不救她,你在最後關頭也不會罷手,這一招便得打實了,到時這位如花似玉的女人不免身受重傷,鄙人於心不忍。”
江冽塵俄然有了幾分興趣,道:“你給我講講,那位原公子長得如何,作何打扮。”程嘉璿奇道:“咦,你不是認得他的麼?但是你還曉得他是甚麼原城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