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掌門不得不承認他所說有理,病篤掙紮中,抓到一星光亮,道:“之前如花……如花夫人就曾以圖紙為威脅,如果這東西不首要,怎能迫得韻妃下毒手?不吝將沉香院夷為高山,也要搜出來……”
崆峒掌門一怔,想起了火燒沉香院等事,臉上一紅,略微轉開首道:“是,有這回事,我……我記起來了。”陸黔大笑道:“師兄果然乃脾氣中人!本來忘了個精光,一提起老姘頭,立即全想起來了,嘿嘿,風趣啊風趣。”崆峒掌門一張老臉氣得青裡透紅,鼻孔裡呼呼噴著粗氣。
陸黔冷冷的道:“故事說得很出色,夢琳,你死力吹噓七煞的好處,真令我動心不已,不過路要一步一步走,還請你先帶我們去取殘影劍,再共同商討今後線路,總能將寶貝一一收歸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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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華先沉不住氣,道:“你說的是哪國話?甚麼繈褓換子,甚麼遺信傳仇,我如何從冇聽過?”楚夢琳嘲笑道:“廢話,這都是皇家醜聞,天然各式諱飾,如果似你普通的販子賤民也能等閒曉得,那還了得?”
崆峒掌門悄悄一喜,本覺得陸黔已脫胎換骨,必定是個毒手勁敵,冇猜想剛一戳中軟肋,立即便現出本相,這回可把握了製勝寶貝。不動聲色的淺笑道:“陸寨主,稍安勿躁,凡事以大局為重。你寨中的弟兄好歹是些有大誌抱負的好男兒,如果讓他們得知,你在大敵當前之際臨時變卦,讓他們去出世入死,隻為著一個女人,豈不冷了軍心?莫非你也要做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淫樂天子?還是先商定如何對於韻妃,而南宮侄女待在華山思過崖,與世隔斷,同時避開了江湖戰亂,安然得很,你大可放心。”
陸黔嘲笑鼓掌,道:“表得好激烈決計!最後四個字說甚麼來著,你再給我們反覆一遍。”崆峒掌門大聲道:“交給皇上!”陸黔嘲笑道:“好,我倒要叨教,你一無財勢,二無人脈,怎得機遇向皇上獻寶?就算真給你混過關了,以韻妃在宮中一手遮天的權勢,隨便便能將訴狀壓下,證據永久到不了皇上手裡。”
崆峒掌門道:“甚麼話?正宮皇妃原是歌妓出身,傳出去成甚麼模樣?她千方百計想保住這個奧妙,如果膽敢不當協,我就將這份證據交給皇上!”一邊說,一邊舉起賣身契在空中揮動。
崆峒掌門半信半疑,道:“韻妃不會武功,她要寶劍做甚麼?你可不要騙我。”楚夢琳道:“武林人士得了七煞,可藉以撼動清廷根底,換言之隻要把握住七煞,外人冇法到手便可。沈世韻是韃子天子的女人,保全了江山,也同時保全了本身。她出身卑賤,對得來不易的職位想是更加看重,需求時乃至可將寶劍燒燬。”崆峒掌門怒道:“她敢!”
崆峒掌門給他駁得啞口無言,頂了一句:“依你又當如何?”陸黔淺笑道:“手裡握著上好的籌馬,卻不懂操縱,無異於浪蕩子守著萬貫家財,還是坐吃山空。你倒是略微動腦筋想想,嘉華一家慘受滅門之災,所為何來?沈韻妃苦心孤詣,殫精竭慮,想達到的又是甚麼目標?”楚夢琳端起酒杯,抬頭啜飲,遮住了三道同時射來,儘顯不懷美意的視野。
程嘉華拍案而起,怒喝:“你找死!”順手拿起酒杯,便要潑向楚夢琳。一邊的崆峒掌門掌刃翻出,正切在他手背,道:“坐下,坐下,年青人火氣那麼大做甚麼?”舉高了手臂,在程嘉華肩上一壓,臉上還是笑嗬嗬的,掌中卻運滿了上乘內力,程嘉華雙腿一軟,跌坐入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