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傑展開惺忪睡眼,道:“有甚麼不當麼?”南宮雪道:“師兄,那本秘笈,你可要抓緊瞧。不現在夜先練幾式,明日在疆場上讓敵兵喂招。”
佟將軍冷哼道:“確是不錯,當真也如江副教主普通目中無人。”楚夢琳笑道:“佟將軍,你何時做了主帥啦?小妹這可恭喜你啊。”佟將軍怒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無話可辯。那主帥道:“還請江副教主代為引見。”
暗夜殞長身站起,道:“那便由我親身帶隊,馬上趕路,不得有誤。”說完踏步便行,薛香主道:“是……是……隻是……”暗夜殞不耐道:“另有甚麼事?”薛香主道:“部屬叨教殞堂主,教中捐軀的兄弟屍首是當場埋葬呢,還是火化?”
薛香主已接到號令,帶領一眾教徒前去拜見。江冽塵打算著明日破陣,是以當夜世人早早寢息,以便養精蓄銳,薛香主等人則在營帳附近歇宿。
暗夜殞不覺得意,在處所官府中強牽了幾匹戰馬,趕著沿樵子所指而行,來到一片開闊處,隻見侍衛環伺,防備森嚴,各地分設很多營帳,而此中一間卻又較著大於旁的,猜想必是主帥帳營。行到近前,幾名侍衛各執長槍,喝道:“甚麼人?”
南宮雪知他已然擺盪,又道:“當時你殺暗夜殞,滅祭影教,為韻兒報仇,自是易如反掌。她定然喜好,會說‘李大哥,多謝你了’,還會……會嫁你為妻。”陸黔知李亦傑重情重義,南宮雪既已從“情”動手,本身便轉而攻“義”,說道:“李兄,這兩件衣服你與南宮師妹換上,鄙人可扮作被你們擒住的降將,到時我們三人仍在一起,凡事亦可有個照顧。”
佟將軍嘲笑道:“江副教主,煩勞你好生束縛著部屬教眾,莫成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冽塵道:“你軍中無人,這下梁可歪得短長了。”佟將軍拍案而起,怒道:“你說甚麼?你有本領,將這陣破給我看,老夫便服你!”楚夢琳淺笑道:“你可早就服了。他江冽塵算甚麼副教主啦?本身說得好聽,也不怕醜,你一口一個‘副教主’,叫得當真動聽。”
陸黔見機甚快,當即雙膝跪地,大聲道:“小人拜見殞堂主,今後願歸降祭影教,唯殞堂主馬首是瞻,絕無貳心。儘忠光興聖教,死而後已。殞堂主您……”他想說些“玉樹臨風”、“風騷俶儻”等平素自誇之言,但此際又顯不倫不類,當即改口道:“您白叟家智勇雙全,天下無敵,神機奇謀,澤被百姓……”搜腸刮肚,說得皆是些陳詞讕言,極儘阿諛之言。
江冽塵笑道:“破陣有何難處?隻是你軍中全無可用之人。殞堂主,我們明日就破給他看看,彆讓大帥小瞧了我祭影教。”多鐸大喜,道:“快取酒來,本王敬江……將軍與殞堂主一杯。”暗夜殞冷冷的道:“不必。我不想助你,權為蜜斯之所命。”
李亦傑驚道:“陸兄你……”陸黔道:“我既已降了,再死力阿諛他幾句,暗夜殞想必也不會再殺我。你說我貪恐怕死,但是錯了。”
帳中開闊,光芒敞亮,倒是一派劍拔弩張之景。首坐一人頭戴盔帽,其上有舞擎、覆碗,上有盔盤,中豎銅管。後垂絲綢護領,上繡有紋樣,綴以銅釘。身披鎧甲,佩有護心鏡,鏡下前襟另佩梯形護腹,樣貌威武。擺佈各列一條長桌,左邊獨坐一名老者,作將軍打扮,一絡長鬚,麵色非常陰沉。右邊一名少女明豔動聽,鎧甲以閃亮珠片相綴結成,麵有笑意。她身邊少年抱臂而坐,神情悠然。這二人恰是楚夢琳與江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