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翼笑道:“有句話叫做疆場無父子,連親骨肉的情分也不講了,還談甚麼朋友之義?不過我天生知己好,不忍心讓彆人難受。也罷,歸正你也贏不了,我就讓你一招,給你過過癮頭,也就是了。”說著袍袖一張,僅餘身前一襲白衣輕飄,暴露胸腹處關鍵。
原翼雙掌遲緩打擊,這一掌架住索命斬,另一掌隨鞭轉動,並指輕彈。膠葛來去,一時雖不得便勝,卻也不落下風。笑道:“這才真叫做不公允了吧?援手是李盟主的發起,我但是一句都冇說,連頭也冇點過一個。”
陸黔謹慎翼翼的接住,向刀身一望,頓時一股冷氣直突入眼,刺得雙眸都是一痛,讚道:“好刀!”內心暗想:“這個賭,你輸定了。實在我內心早就服你啦,但在口上,卻恰好不平!”將索命斬交在右手,左手扯出金鞭,笑道:“再加一件兵器,二者都卸得下來,給你增加一點本事。”
原翼擺了擺手,麵上還是笑得一臉輕鬆,道:“無妨,無妨,隨他去。陸寨主劃下了道兒來,我就得接著。不過提及來,你也真夠冒死的,可彆一個弄不好,連這看家兵器也丟了。”陸黔冷聲道:“這個不消你操心。”刀攻鞭守,共同得緊密有度,向原翼攻了疇昔。
原翼想到在那荒廟中初見時,程嘉璿對江冽塵不計酬謝的各式保護,想來確是有這麼回事,會心一笑,道:“陸兄弟,說的好啊!就衝你這一句話,我讓你一招。”說著左袖一展,留出胸肋一處的馬腳。
原翼並不朝他多看一眼,續道:“但是現在,我改主張了。世人生而劃一,為何就有人甘心居於人下,替人賣力?歸根究底,還是他本身不爭氣。就算有把柄持在彆人手上,怎不想想啟事?隨隨便便就能受人把持,與牽線木偶何異?如許的存在毫無代價,如此無能之人,更不配留活著上。是以嘍囉並非無罪,他們的愚笨,就是極刑!”
陸黔聞言大喜,他眼裡唯有取勝是最要緊之事,纔不管這與成名妙手身份是否相違。當即揮刀直入。原翼俄然一個回身,趁著他舉刀時脅下的大片空地,舉掌斜劈。陸黔一驚,連揮幾次長鞭纔將守勢架開,倉猝收刀迴護,大喘了幾口氣,驚震道:“小子,你……你如何不取信譽?”
程嘉璿心道:“這卻要我如何說?唉……你們兩個,我都很喜好啊,能敦睦相處纔是最好。但是那索命斬……索命斬如何能夠……”但她就算再大膽,這類話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出口。前次在祭影教總舵大膽辨白,則是以輕紗蒙麵,誰都瞧不見她,自道彆論。
眾官兵一見陸黔給人如此熱誠,內心雖覺暢快,但卻不能擔上個護主不力的罪名,各展刀槍,喝道:“好反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呼啦一聲,本來擴大的圈子集於一處,圍住了原翼。陸黔還想假扮君子,大聲道:“原公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害你性命。隻要你交出索命斬,你砍本帥的這一刀,我們就一筆取消。”
原翼並不轉頭,身子一側,反手去劈刀柄,笑道:“那是擔憂我麼?是在看你吧?”陸黔道:“如何,你不是她的翼哥哥麼?她不擔憂你,擔憂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