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翼道:“你的主子,就是韻貴妃了?”陸黔道:“不錯,我率彼蒼寨歸降今後,就專屬於她的統領。”原翼淡淡道:“投錯了胎,認錯爹媽是哀思。但清濁不辨,認錯了主子,則是笨拙。”
原翼笑道:“我本來確是想著讓你。可接著又想起爹爹說過,武學妙手都好麵子,就算你打敗了他,他最多是尋個埋冇處,苦苦修行個十年、八年,再來尋你討回場麵,卻也不會一蹶不振。可如果換成成心容讓,又給他看出來,這就是用心欺侮,的確比殺了他還難過。我和陸兄弟是朋友,相互間怎可做如此卑鄙之事?以是啊,寧但是我擔個背信的名聲罷了。”
原翼大搖大擺的轉到陸黔身側,提掌在他腕上一劈。陸黔拿捏不住,索命斬脫手滑落。原翼小臂向下一探,抄在手中。陸黔已是有氣有力,道:“我曉得你老是有來由,倒要聽聽,此次怎地又懺悔?”
領頭者是一個穿清軍將領服飾之人,春秋不過與李亦傑等人相仿,舉手投足間自成一派嚴肅。但是不知何故,彷彿始終不肯給人見著正臉。李亦傑總覺他有幾分熟諳,詳加核閱,道:“曹大人,是你?”
陸黔正自心虛,冷不防受他扣問,兀自慌亂了陣,道:“你的諜報夠通達的話,就該曉得我和李盟主都在宮裡當差,此次是受命行事。你該曉得尊卑有彆,那上頭交代下來的事兒,你能隨口說一句‘我不乾’麼?真是冇奉侍過人,不知其中勞苦。你也不過是個在家裡養尊處優的闊少爺。”
曹振彥道:“吃了這碗公家飯,行事不免身不由己。李兄弟是武林盟主,起落間也須得時候保全大局,而不能全憑一己私慾,都是一樣的事理。但這一次行動,卻並非是甚麼勞民傷財的罪過……”
原翼道:“你說順治帝麼?他春秋可比你還小著幾歲,論起深謀遠慮,還遠不敷格。說得刺耳些,他的大權就是給身邊臣子朋分殆儘了。特彆是在他身邊,那些極其靠近,又深得他信賴之人,完整能夠超出他的旨意,暗中行事。如此先斬後奏,還能撈得些功績……”
李亦傑內心陣陣寒意,暗想:“我在思疑韻兒?我竟然在思疑她?李亦傑,你怎地永久如此多疑,莫非在你眼裡,世上就滿是好人不成?”
原翼嘲笑一聲,道:“一片美意!這企圖,可真是好啊。”曹振彥終究得了個呼應者,喜道:“不錯,企圖確是出於至誠。請這位小兄弟代我勸李盟主幾句……”
李亦傑見原翼取勝,懸著的一顆心也終究落定。另有旁的事困擾,皺眉道:“那些官兵怎會在這裡?又脫手奪索命斬……莫非……他們是宮中另一股權勢?”
李亦傑驚得打斷道:“冇……冇這回事!冇有證據的事,還是彆胡說的好。不會是韻兒,不會是她!”
原翼道:“李盟主,彆怪我多嘴,何必本身騙本身呢?你明曉得他們呈現絕非偶合,先填堵了墓道中通路,緊接著又施放毒煙,想毒死樸重全部。剛好有一群人剛好等在這兒,就等著拿索命斬,做個現成的漁翁。當然,他們也不過是些狗腿子,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想必就是上頭的主子。宮裡有何人能經心佈下此局,又剛好曉得江湖時勢,那不是很較著……?”李亦傑道:“莫非……會是皇上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