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傑輕聲唸了一遍,他讀書未幾,好不輕易纔將筆跡辯白清楚。這三組詞若單看都是淺近易懂,均在兩人熟諳範圍以內,但要將其連為整句,得知此中真意,卻也是難上加難。
南宮雪道:“師兄,我們如果真能找到索命斬,你會交給沈世韻麼?此事瞞她不過……可你也該曉得,如果給了她,就即是給了滿清王朝,那便是漢室的罪人……”
南宮雪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你是擔憂他們假戲真做,當真以尋覓索命斬為正題。最糟的是再為此打鬥拚殺,到得緊急處卻無可用之人。”李亦傑點頭道:“恰是如此。韻兒公開諜報,是為了要旁人替她獲得索命斬,我恰好藉著這一層乾係,來一招引蛇出洞,雖說有些對不住韻兒,但也……”
南宮雪道:“這些話,我聽你念過量遍了。但江冽塵究竟會藏在哪兒?你想得出來麼?我們總像冇頭蒼蠅普通亂找,也不是一回事兒。”
那射箭者極其鬆散,擔憂布條半途脫落,是以綁了又綁,繫了又係,李亦傑手指裹在衣袖中,行動顯得極是笨拙。忙了好半天賦終究解下,迫不及待的展開鋪平,見那布條上隻寫了九個大字“少林寺、老衲人、喪心魄”,以三字為一組,中間稍稍空出間隔,筆跡清秀,似是個很有學問的世家後輩所書。
那箭從兩人頸側掠過,所幸稍有間隙,並未傷及皮肉。而勢道甚強,直釘入門旁的矮柱中,冇入寸許,箭尾卻繫了一根白布條,打了個奇特的扣結,模糊可見些許墨漬排泄。南宮雪叫道:“師兄,等一等,這箭有些古怪!”
程嘉璿看了看江冽塵全無起家之意,她是盤算主張要幫他安度難關,正要向外喊話,俄然想起了甚麼,撩起麵紗遮在臉上,這才輕推開門。門板還是一多數遮住身子,這是謹防仇敵投射暗器。如此一來安然固是不足,但先造出一派怯懦如鼠、不敢正麵迎敵情貌,氣勢卻也減至極低。
這天兩人在客房中參議,李亦傑沉吟半晌,道:“我總感覺,江冽塵未死,現在定是躲在某處養傷。並且他永不曉得改過,傷好今後,還會想著練功成魔,到時武林又將是一場災害。我們若要製止,就得在此前找到他,殺了他。”
李亦傑心想江冽塵即便受傷再重,一聽了七煞珍寶,也還是會從洞裡鑽出來。到時再安排人手兩麵夾攻,務須將他擒住。而寶貝集齊後可定天下,就能儘早結束亂世局麵,這也是心中所願。獨一擔憂的隻是眾心不齊,此時已有部分人到達荒村,帶了各種東西,肇端發掘。但這些人不是一起,美滿是各挖各的,就怕真正找出了寶貝,再專為此暗裡爭搶,粉碎通盤打算。
程嘉璿道:“就是有這麼巧,我又有甚麼體例?你們不是都說方丈大師是活佛?我一介凡人,怎能殺了活佛?”通智道:“以實在技藝,你當然是不能,可背後忽施暗害,防不堪防。少林寺從不歡迎女客,你這妖人平白突入我少林寺,莫非還是乾甚麼功德來了?”
李亦傑道:“人總有缺點,每小我都不是無孔不入的。七煞珍寶,就是江冽塵的缺點,是他不吝統統也想獲得的東西。”本來七煞之事,隻要少數幾人曉得,但大戰過後,沈世韻曾遣人將來龍去脈詳細說給他聽,又奉告索命斬下落,令他廣為漫衍,現下已是人儘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