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翼道：“明知不成為而為之，是謂固執，利弊相間。比如你為了跟隨韻貴妃擺佈，昂揚圖強，當上武林盟主，又在宮裡謀到一份差事…;…;你信賴我，滿清之一統，是局勢所趨，官方任何的叛逆兵，終究都成不了甚麼氣候。你能認清時勢，就要時候站穩腳根，不要因小誘小利而有所擺盪。”

原翼將李亦傑直送到巷口，正欲道彆，李亦傑忽而開口道：“原公子，我還是阿誰老題目，夏笙循…;…;她到底是不是雪兒？”

原翼笑道：“是啊，笙循，你是我這平生，所尋來的寶，不珍惜不可。我還要將你捧在手內心心疼。”一邊說著情話，帶了李亦傑出門，時不時地仍轉頭向夏笙循揮手淺笑。李亦傑心中不悅，暗道：“又不是要出遠門，犯得著這麼一步三轉頭？還是故意在我麵前揭示你們的恩愛？那我倒要恭喜，你贏了。”

原翼依著李亦傑語氣，道：“李兄，我也還是阿誰老答案，笙循，她不是你的雪兒。不然，我毫不會公開奪人所愛，又來向你誇耀戰果。”李亦傑麵上一紅，道：“不是那樣的，我隻是心中不解，兩個毫不相乾之人，怎會生得一模一樣？”

但是特地繞行，到了乾清宮門前，卻被侍衛奉告，皇上一早便趕往吟雪宮，傳聞是去探病的。李亦傑謝過幾人，一顆心提了起來。不知那病倒的倒是何人？

一起懸著心機，回到吟雪宮，不等通報，先一步趕了入去。果然見床榻前圍了一大群人，順治、玄霜、沈世韻、湯長途等都在此中，神采各不不異，有的焦心，有的隻抱了看熱烈之意。

原翼苦笑一聲，道：“李兄，你怎地還不明白？所謂的閒雲野鶴，四海為家，不過是說來好聽。你不會瞭解一個真正流落無依之人，內心是如何的孤傲，統統興衰榮辱，都隻能由一己擔當。或許你不能瞭解，我原是出身王謝望族的公子，衣食無憂，卻為何要挑選這一條崎嶇門路？人各有誌，尋求的東西也不儘不異。爹爹從小教誨我讀書習武，彷彿六合之間，除此無大事。剝奪統統人生的歡愉，帶著複興家屬的重擔，日複一日，直至終老。若真如此，豈不劃一於他的傀儡？隻要他手上套了絲線，便能牽引活動，卻又何必讓我以生命而獨存？我的代價，由我本身締造，不是由他。即便不能統領彆人，僅是主宰本身運氣的資格，總該具有吧？假定連此也不成得，多麼寒微纖細，又能有如何的高文為？是以我就打著這標語，離家出走，單獨到江湖中闖蕩。

順治重視到了李亦傑，剛想開口發問，李亦傑忙將他拉到牆角僻靜處，道：“皇上，卑職的事一言難儘，臨時不提。您還是詳細對我說說，小璿的狀況到底如何？”

李亦傑心中全無感激，反而騰起一股醋意，暗道：“你是勝利者，勝利的娶到了心上人，當可安然得意的說些風涼話。假定換做是你，處在我的職位上，看你還可否有這份蕭灑？”他不善粉飾，話裡也帶上了幾分不滿。一語出口，才覺言辭過分，訕訕的擠出一句：“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實在對不住。還請原公子包涵。”

再上前幾步，隻見程嘉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抬頭朝天，瞭望去幾如一具落空生命的殭屍。口唇及印堂間的紫脹仍未散去，連經幾日，色彩逐步向深黑竄改，更是可怖。與他分開前的狀況比擬，不但全無轉好之象，反而惡化很多。脫口問道：“還是老模樣，全無任何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