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親王一怔,繼而哈哈大笑。本道陸黔將有何刁鑽前提相提,隻怕要在好處分界處加大標準,乃至做好了割肉放血的籌辦,誰料他提出的竟是如此無關緊急之事,怎由得他不喜?笑道:“承蒙陸大人看得起犬子,我就代他謝過了。一句話,好說好說!”上官耀華雙眼圓瞪,非論哪一局,但管給陸黔占了便宜,都令他實足惱火。
陸黔麵前一亮,從座上一躍而起,道:“福親王,你要探聽七煞魔頭下落,固然交給我,本大人包管給你問出來便是。隻不過給人乾活,我從不做無償奉獻,作為回報,你如何報答我?”
福親王表情恰好,連上官耀華的錯誤也未幾究,對陸黔則更是和顏悅色,淺笑道:“那裡的話,陸大人談笑了。本王隻是傳聞,宮裡產生了一件大事。要說大,也不過是後宮幾個女人爭風妒忌的老套路;要說不大,佟妃娘娘懷上龍種已久,今淩晨俄然痛得倒在地上,昏迷疇昔。經太醫一番診斷,倒是吃了有毒的東西。宮中食品向來需經周到盤問,怎有人能得著機遇,鑽這空子?厥後佟妃總算復甦,據她憶及,這幾日冇甚麼胃口,隻吃過董鄂妃送到的一碗燕窩。此事更有何疑慮?定是董鄂妃心存妒意,下毒害人。皇上大怒之下,也不顧她是伴隨本身多年的寵妃,便將她下入大牢,派人嚴加把守,擇日再來扣問供詞。不過依本王想,萬歲爺不過是一時震惱,這孩子的心是最軟的,就算能經查實,他也捨不得處斬董鄂妃,終究還得不了了之。”
福親王冷冷道:“隻要能完成這一樁任務,讓大夥兒在皇上麵前各得其所,本王天然戴德不儘。要如何纔夠本,全憑陸大人說了算。”陸黔笑道:“實在也冇甚麼,我隻要你的義子拜我為師。”
沈世韻聽不出他話意,順著他口氣道:“也能夠這麼說。董鄂妃是本宮多年的姊妹,她一時胡塗,做出這等事來,實在令人可惜。何況她害的不但是佟妃一個,更是皇上的小兒子,這個禍可闖大了,冇人能保得住她。而她還心存幸運,始終不肯認錯,覺得憑著皇上一貫的寵嬖,便能夠罔顧宮中端方。本宮此來,便是想良言相勸,還是趁早招認了,伏罪畫押的為是,也免很多受皮肉之苦。”
上官耀華不耐道:“你覺得他那麼蠢,明知藏身處已然泄漏,還死賴著不走,專等彆人去逮他怎地?寄父,如何連您也想與他為敵,當初不知是誰,一門心機求著人家,想同他合作。一見風頭不對,這就忙下落井下石?”
終究福親王與上官耀華二人各有顧慮,應和著陸黔,分頭行事,滿心憋氣不提。單說陸黔,乘著頂肩輿,大搖大擺的進了宮,在天牢近旁一處矮樹叢間停下,輕手重腳的摸了出去。冇行幾步,就見路邊停著駕軟呢小轎,四周站著幾名侍衛,陸黔一眼認出,恰是吟雪宮的下人。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當即閃身避到一棵樹後,兩眼一眨不眨的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