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東笑道:“這麼說也是不假,但女人可去大街上探聽探聽,這荊溪又有哪個對她不是非常傾慕?韻女人不久前才入了沉香院,傳聞她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過她唱曲兒的,那些旁的庸脂俗粉便再也冇人理睬。我們都這般言道‘饑可不食,口乾亦可不飲,唯韻女人之曲每日不得不聽’,多少大族後輩甘心為了她一擲令媛,風頭堪比當年的花魁穆青顏。”
忽聽得一身著華服的男人笑道:“韻女人唱得好啊,我但是久仰你的大名,果然冇叫大爺我絕望。但隻聽一曲,合法著癮頭上,可說得是不縱情之至。”台下一小丫環上前躬身道:“還請公子諒解。韻女人有端方言道:一天內隻唱一曲。公子如果情願捧她的場,大可明日再來……”
那店東笑道:“寶貝我不曉得。可我說的這銷魂淚,那是韻女人剋日所唱的一首曲子,可比金山銀山另有代價很多。”楚夢琳道:“我怎從未聽過甚麼韻女人。是了,你看上她,那便戀人眼裡出了西施,又有甚麼希奇?”
李亦傑大是獵奇,本欲明言,又不肯落得個好色之名。心下策畫半晌,主張已定,說道:“沉香院的女人想必都非常愛好打扮,而銷魂淚若作金飾原亦是再合適不過,我們可去碰碰運氣。再者,那邊既然堆積了很多武林豪俠,最不濟也當能探得些動靜。”
那店東本是個閒不住之人,要他寂靜不語就好似要了他的命普通。現在聞聽其言,俄然精力大振,熱情問道:“女人說的是銷魂淚?”楚夢琳奇道:“恰是,你也曉得麼?”那店東笑道:“女人要找的如果當今武林珍寶,我如果曉得,還會守著這家玉器店小本運營?”楚夢琳心想他所言確是有理,卻這般有閒心來消遣本身,白了他一眼,不悅道:“那就閉上你的嘴!”
“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憑闌半日獨無言,還是竹聲新月似當年。歌樂未散尊前在,池麵冰初解。燭明香暗畫堂深,滿鬢青霜殘雪思難任。”
初踏入沉香院,一陣濃濃的脂粉氣味劈麵而來。台上幾個女人盛飾豔抹,酥胸微露,正自跳得歡暢,身上隻披著一件淡如薄霧的輕紗,恰將身材曲線烘托得極是小巧有致,勾得人神魂不屬。雙手各執一塊熏了香的帕子,舞姿極儘嬌媚嬌柔之能事。李亦傑隻看得腦筋昏沉,忍不住出聲喝采道:“好!”
明隆慶年間,此地曾出過一代名魁穆青顏。這女子出身更是極其隱蔽古怪,她與當朝永安公主本是孿生姊妹,同為孝定皇後之女,亦即萬曆帝之胞妹,卻在剛出世時便因弄權詭計而被送至江湖,淪落風塵。穆青顏年紀尚輕,卻極是精於油滑,曉得以仙顏安定本身職位。每常與眾來賓杯酒言歡,但須付得起充足的代價,一概來者不拒,很快就成為了沉香院的台柱子。但她夜夜歌樂,不過為逢場作戲,藉此獲得江湖中諸多隱蔽諜報。但是便是如此聰明的女子,畢竟冇法逃脫遭人擺佈的運氣,陰差陽錯之下,入宮冒了被奧妙送往女真的永安公主之名,也正因這段淵源,先人方將此街定名為“永安街”。這兩個女子俱是身份難定,故史上遂無記錄。
那男人笑道:“甚麼亂七八糟的端方?我倒要她本日為我破上一破。”說著大踏步上前,鹵莽的翻開簾子,那韻女人一聲驚呼,已被他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