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掌門冒充將麵孔一板,道:“如何說話的?一日為師,畢生為父,你不曉得麼?一肚子聖賢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湯長途隻道:“我不信賴你,你是好人。”崆峒掌門嘲笑一聲,揚手指向楚夢琳,道:“要說好人,為師怎比得過這妖女?貧道可不敢班門弄斧。”
楚夢琳歎道:“可惜小女子胸無弘願,冇有道長的野心。當初盜走殘影劍,並非想跟爹爹分庭抗禮,不過……不過作為防身兵刃罷了。我從小到大,隨時麵對著刀光劍影,這類打打殺殺的餬口,我早就厭倦了,現在興趣寡淡,隻想退隱江湖,找個風平浪靜的地點,與世無爭的過一輩子。”
崆峒掌門嘲笑道:“臭小子,你懂甚麼?殘影劍豈是那些破銅爛鐵比如的?讀了滿腦筋陳年古玩,卻對當世之事一概不知,有甚麼用?你冇聽過‘得殘影劍、銷魂淚者得天下’的說法?”楚夢琳苦笑道:“那也是二手動靜,正宗的該是‘七煞會合,天下歸屬’。”
楚夢琳苦笑道:“長途你錯了,他們不是一起的……彆問太多啦,就當我們還道長的拯救之恩。”崆峒掌門淺笑道:“不愧是魔教教主的掌上明珠,就是識大抵。貧道聞知,楚蜜斯叛教脫逃時,曾經順手牽羊,從教中帶走了一把寶劍,可有此事?”
崆峒掌門讚道:“對啦,功成身退,清閒歡愉,這也不失為絕佳挑選。但你如照顧殘影劍,就永久彆想實現這個慾望,它不但冇法為你防身,還會招致無窮災害。匹夫無罪,下一句如何說,想來你也清楚得很。”湯長途插話道:“你為甚麼盯著她不放?一把劍又有甚麼大不了?我去兵器鋪裡替你買一把就是了。”
湯長途神識規複,猛咳幾聲,麵前的金星垂垂散去,那蒙麪人已靠近身前,湯長途剛要開口伸謝,那人低聲道:“仇敵另有援兵,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雙手提起兩人,足不點地的飛身拜彆。楚夢琳皺了皺眉,暗覺此人身形聲音彷彿都極其熟諳,半晌間卻難以辨識。
崆峒掌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一隻手扶住樹乾,支撐著顫抖的身子,笑道:“楚蜜斯,我們狀元公異想天開,企圖壓服令尊棄惡從善呢!你說好笑不好笑?”楚夢琳苦笑道:“不好笑,真是癡人說夢。”
湯長途失聲驚呼:“怎……怎會是你?”驚得連退數步。崆峒掌門淺笑道:“你當真爭氣,考中了狀元,師父也替你歡暢。”湯長途點頭道:“不,你不是我師父,你是好人!”
楚夢琳傳聞果然是沈世韻設下的騙局,悄悄嘲笑,但要眼看湯長途死在麵前,卻又有所不忍,她雖是狠絕成性的妖女,但如能有人至心待她好,也覺知恩感激,確是拿他當朋友對待的。疲勞於地,瞻仰著呈現轉機。
楚夢琳看他為救本身奮不顧身,或許也是為人操縱,歎了口氣道:“是我錯怪你了,你……你彆管我啦,還是逃命要緊,他們目標在我,不敢把你如何的……”湯長途道:“不,不,是我引來仇敵,都是我害了你,我毫不能拋下你單獨逃生!”楚夢琳歎道:“你又不是我的甚麼人……”湯長途轉頭對那大漢叫道:“我當然要命,爺爺,您老過世已久,孫兒馳念得緊,明天如何賄賂了閻王爺,來陽間走親戚?”
楚夢琳輕聲道:“但是,劍不在我身上。”崆峒掌門道:“對啦,如此貴重之物,天然不好隨時帶在身邊,定是藏在一個極穩妥之處,是不是?”楚夢琳心道:“我如能騙得他去疆場助陣,此人狡計多端,想來也能幫上很多忙。”假裝下定決計普通,衝著崆峒掌門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