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聽他說得嚴峻,也忙跪下要求道:“此皆是弟子的主張,是我逼師兄學劍,師父要懲罰,弟子亦不成置身事外,但請師父饒過師兄。”孟安英雙手一托,二人登覺身上一陣輕飄飄的,已不由自主地站起家來。
陸黔運起內力,道:“刀劍無眼,你也是有眼無珠之徒麼?我們剿除魔教的目標地點,恰是要減少江湖中無辜傷亡,如大家像你老兄普通設法,動輒流血,難道大違此奪帥之本意?”通智雙手合十,讚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少俠此言大懷慈悲心腸。”
第二日豔陽高照,萬裡無雲,群雄俱是起家甚早,均往論劍林正中堆積,分門派而列。此地已用新伐的木頭搭好了比武台,四周豎有令旗。少林寺通智禪師獨立台上,法相寂靜,麵孔慈和,朗聲說道:“本次豪傑大會原是由敝寺方丈師兄所主張,然他閉關已久,不便前來,老衲既為其代表,但望無負重囑。眾位遠道而來,老衲先代為謝過,事關我武林運數,切不成忽視。”
李亦傑聽他們群情,俄然麵顯不安,快步奔上前搶回,纔看一眼,就倉猝收起,道:“讓師父見笑了,弟子異想天開,本想自創一套劍法,無法資質魯鈍,隻能將師父所授增加些利誘人的把戲。不過是本身拿來好玩的,可從冇想過在彆派師兄弟麵前現眼,內功更是照錄本門歌訣。”孟安英嘲笑道:“自創劍法若真有這等輕易,何故那些成名前輩窮儘畢生心血,方有獨門奧義得以傳播?”
席間孟安英位列首坐,卻攜著李亦傑坐於其側,這更是示以無上正視。李亦傑見師父對本身言語間又如往昔般暖和,歡樂得連吃了幾大碗,飯畢正要起家清算,孟安英輕拉住他衣袖,三指搭住他手腕,神采忽憂忽喜。
一名崆峒弟子大聲道:“這就有些難處吧?刀劍不生眼睛,真動起手來,誰還能顧得全麵?到時畏首畏尾,如何再能闡揚儘力?要真這般怯懦,又何必來爭盟主?了局前就應抱有必死憬悟,將腦袋提在腰上。”群雄多有貳言,低聲回嘴。
那邊廂陸黔也正瞟向華山派,目不轉睛的看著南宮雪,待見她與李亦傑柔聲扳談,乾係密切,不由暗生妒意。崆峒掌門淺笑道:“李亦傑這小子高興得很啊。”陸黔冷哼道:“樂極生悲,驕兵必敗,就待小侄去清算他一個落花流水。”崆峒掌門笑道:“最好不過,陸師侄,你可定要拿下本日的勝者。”
李亦傑卻鎖眉道:“師父,弟子並不想爭那盟主之位……”孟安英輕拍他肩頭,欣喜道:“為師也知你生性蕭灑,不肯為浮名所累,但盟主的寶座,也不知將有多少人眼紅。那崑崙陸師侄現下是崆峒道兄的人,瞧神態也是勢在必得,你先掛個名,足使此位不致落於小人之手,貽害無窮。”
李亦傑好生感激,道:“師父,那你也早些睡。”孟安英笑道:“這秘笈可貴一見,為師不再多看看,也是睡不著的。”李亦傑正要去取秘笈,雙手在半空難堪收住,隻得轉去抱起南宮雪,躬身辭職。
當下孟安英從口訣講起,李亦傑依法呼吸吐納,比之自學又更上了一層台階,感到充盈的真氣在體內運轉,周身如浸沐暖陽普通舒坦。孟安英又與其闡發劍招精美之因,令他揣摩此中馬腳,仇敵使此招數攻來,怎生化解。已到夜深,師徒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得有勁,均未覺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