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黔冷冷的道:“說話算話?”楚夢琳道:“是你說的:我毫不會對你耍心眼。”
程嘉華大喜,單肘支地,磕了三個響頭,連聲謝恩。眾匪見程嘉華剛入寨就做了二當家,心下均有不滿。崆峒掌門更是七竅生煙,忿忿隧道:“可貴陸寨主有此雅興收徒,隨你的歡暢,不過這小子命裡帶煞,剋死了百口,又把本身弄成殘廢,恐會令貴寨踏入下坡路,陸寨主還是謹慎為上。”
陸黔卻道:“荒郊田野,不是商談大事的善地。既然到了太行山,許我一儘地主之誼,誠邀兩位高朋到彼蒼寨坐坐,可願賞光?”他名曰籌議,實則不留回絕餘地。崆峒掌門道:“再好不過。”陸黔點頭,命人抬來竹轎,供楚夢琳與崆峒掌門乘坐,本身步行上山。路途山勢險要,確是個易守難攻的妙地。
陸黔哈哈大笑,道:“說得好,就屬你會說話!來,我敬你一杯!”程嘉華酒到杯乾,氣勢豪放,崆峒掌門心中不屑,暗想:“小白眼狼纔剛拜他為師,曉得他脾氣古怪,就繞著彎兒來討他歡樂。”
崆峒掌門看她有恃無恐的模樣,本身與陸黔清楚成了被她擺佈的冤大頭,而弟子虧損,做師父的麵上也欠都雅。向陸黔一拱手,道:“陸寨主,嘉華是我的徒兒,請你買貧道一個麵子,收他入夥。”
崆峒掌門見他公然中招,立時麵有得色,淺笑道:“陸寨主現在可願聽貧道談談前提?”陸黔急道:“賣甚麼關子?快說!”崆峒掌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由貧道轉述,未免顯得老頭子嘮嘮叨叨,惹人不耐,不如讓楚蜜斯本身說。”
一到峰頂,便見偌大片廣場,擺佈分插兩根高竿,竿頂繫有旗號,在山頂勁風中飛舞迅急,扯得呼呼作響。右首繡著一隻張牙舞爪的雄獅,右首為英姿勃勃的猛虎,均似活物。後山空位是眾匪演武及練習隊形之處。麵前建著一座巍峨矗立的殿宇,頂端高懸一塊牌匾,刻著“彼蒼寨”三個大字,筆鋒亦如刀刃般淩厲。陸黔跨前幾步,微一攤手,道:“來者是客,請。”
程嘉華哼了一聲,道:“大寨主,這妖女以遁辭矇騙我師父,這是她親口招認了的,誰敢包管她對您所言定非權宜之計?這妖女慣使金蠶脫殼的伎倆,部屬主張將她當場正法……”陸黔皺眉道:“部屬?你是誰的部屬?我彼蒼寨可冇承認過你這一號人物。投名狀尚未上繳,現在又落得個四肢不全的廢料,將來還成得起甚麼大氣候?”
殿中鋪著大紅色的地毯,四壁吊掛著明黃簾幕,簷下上層單翹雙昂七踩鬥栱,基層單翹單昂五踩鬥栱,飾金龍、璽彩畫,門窗飾三交六菱花隔扇。殿中置一張紅木桌椅。四人分賓主落座,嘍囉奉上酒水,躬身退下。首席寶座以上好白銀砌成,靠手外沿雕了兩個骷髏頭,陸黔翹著二郎腿,指尖落拓的敲擊著頭蓋骨,收回浮泛的響聲,淺笑道:“兩位瞧我這彼蒼寨,範圍還不錯吧?”話裡難掩得意之意。
陸黔一怔,就聽崆峒掌門脫口罵道:“你這小白眼狼……”抬目睹他氣得吹鬍子瞪眼標模樣,甚覺稱心,收回出言熱誠之念,撫掌笑道:“好,好,公然是名師出高徒!你師父冇彆的好處,專會晤風使舵,你可算把他這一套都學全了!現特許你出師。”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就收你為關門弟子,坐寨中的第二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