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影斷魂劫1_第十六章(10)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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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瑩悄悄叫苦不迭:“有這幅畫壓著,非論我再如何解釋,都像在睜眼說瞎話。回絕一次是謙善,回絕很多了,反而變成推三阻四,不肯為太後畫像,更甚者再冠以一個對朝廷不忠的帽子,那可真不是鬨著玩的。”隻能勉強擠出笑容,躬身道:“是,臣妾服從,屆時必然參加獻醜便是。”福臨笑道:“不是獻醜,是錦上添花。朕對你可有信心。”貞瑩咬著牙笑笑,施禮退去。

貞瑩嘲笑道:“想讓本宮病著看她風騷歡愉?休想!你拿過來,我喝!”看著波紋閒逛的蔘湯,咬牙切齒的發狠道:“隻當這是沈世韻的血!終有一日,我要你血濺三尺!”說著仰脖大口喝乾,喉頭不住咕嘟作響,胡為笑眯眯的捧著空湯碗回宮交差。

但貞瑩想到這一回得不償失,又劃一領了沈世韻的情,鬱結萬分,在寢宮中狠命摔東西宣泄。茵茵不應時宜的道:“娘娘,您可真不該攬下這一樁差事的,唉……”貞瑩怒道:“用得著你來廢話?還不是皇上要去吟雪宮,本宮為攔下他,冇話找話,東拉西扯,才惹上了這身費事?”

福臨笑過後,點了點頭,道:“好,好啊!”貞瑩心道:“這又是用心說反話,傳聞人氣極了便會如此,臉上笑得越歡,心頭的傷口卻劃得越深。那沈世韻又有甚麼好了,不忠不潔,值得你這般難過……”她在獻畫之前即先揣摩福臨如何反應的諸般假想,又設想出各種呼應對複。話已到了口邊,卻聽福臨道:“朕明天真算是開了眼界,這不像看畫,倒像是拿了一麵鏡子,的確了不起。”

滿洲人才培養本就重武輕文,女子亦多善騎射,鮮喜潑墨揮毫。貞瑩出身王謝,幼時雖也跟著先生讀書識字,還是拘於陋劣,對繪畫更一竅不通,但她想沈世韻既樂得輕閒,想必不是難事,本身任何方麵都不輸與她,必然也能畫好。到時臨場闡揚,一展技藝,說不定福臨還要讚她畫得“比上一幅更好”。如此自我安撫,信心滿滿,連臨時佛腳也不忙抱了。

幾今後,宮中似獎飾妙聞般,敏捷傳遍了一名側妃在壽筵之時,自告奮勇畫像掃興,將太後氣得拂袖而去的動靜。貞瑩開初不竭抉剔,先抱怨紙張尺寸分歧,又說羊毫手感不適,接著再說磨墨太稠。太後看她這等講究,還道真是其中妙手,一概姑息,叮嚀寺人宮女嚴格服從行事。

太後等得不耐,自行起家察看,頓時勃然大怒,隻見畫得那裡是她,底子成了個不男不女的老妖怪。這莊妃剛當上太後時年事尚輕,容顏仍非常娟秀,一向自大仙顏,本日卻在百官麵前給一名妃子出了個大醜,而那人又是皇兒在麵前死力舉薦,宣稱“觀其畫,形神俱似,勝於攬鏡自照”對比之下,無異當眾熱誠。她火冒三丈,當場拍案離席。福臨神采一沉,倉猝起家追逐。這是他美意辦下好事,也憋了一肚子火。

貞瑩聽他說時層次清楚,思惟彷彿並未混亂,湊上前奧秘兮兮的道:“那是臣妾在吟……”才說一半,那幅畫完整落入視野,卻與先前所見大相徑庭。背景的青山綠水儘被龍翔九天的威武豪放所代替,福臨端坐龍椅之上,英姿颯爽,蕭灑表麵之下,無形中另含有統領天下的弘大氣勢,一襲明黃衣袍,既烘托得他與身後真龍融為一體,又以朝陽東昇為其裝點。貞瑩雖是內行,也能看出此畫定為上乘之作,而福臨語氣間又顯是對畫者大加讚美,雖不知沈世韻弄何妖術,但這個現成便宜可不能給她白撿了去,當即改口,笑道:“都是臣妾不自量力,畫得不好,讓皇上諷刺了,更難以表達臣妾對皇上密意之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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