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當真矇在鼓裏,是另一回事,但明知對方在扯謊,她這份無辜裝得越像,便越是氣人。貞瑩氣得嘲笑三聲,將雙臂抱在胸前,扁扁嘴唇道:“我說你這女人是不是從梨園子裡混出來的?怎就這般會唱戲啊?唱得真出色,本宮都想給你拍案叫絕。如果你恨起罵我兩句,踢我兩腳,本宮還覺著你是實在的情感透露,多看得起你幾眼,可你假裝太過,連自我都已喪失殆儘,也叫可悲。你不感覺比來在你身邊,禍事產生得特彆頻繁?這統統的統統,都是本宮設下的局,我不竭利用詭計狡計,將你害得如此之慘,彆說你不曉得是我做的,本宮纔不信你會那麼笨!”
這第二回合貞瑩又是顏麵儘失,一敗塗地,連番铩羽而歸,倒也不敢再小覷了沈世韻。但覺她心機深沉,凶險狡猾,實是個不易對於的勁敵。一味在背後裡使小伎倆,隻能不竭虧損,因而貞瑩決定竄改計謀,轉“暗鬥”為“明爭”。
沈世韻聽了這話,笑容漸漸退去,神采陰沉下來,目光如兩把刀子落在貞瑩身上,冷冰冰的打斷道:“應當說,是因本宮比你棋高一著。你通盤行動無不儘在我掌控當中,包含你統統所想所為,均正遵循我的思路持續,可你這麼聽話,倒也教我感覺無趣,就像是賞識一幕早已聽得爛熟的戲。有些事若不說,恐怕你決計想不通,我就跟你挑瞭然吧,事在報酬,天底下可冇那很多偶合,專等著你去撞。德壽粗心粗心,送錯了木偶,你道他當真老胡塗了不成?給皇上辦事,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他敢那麼草率?退一萬步講,莫非他連哪隻木偶有盒子裝點都辯白不清?”
這一日她大朝晨就趕到了吟雪宮,見到很多曾在本身寢宮當差的侍衛,那些人有了新背景,看到她時,都顯出鄙夷之色。貞瑩忍著氣憤,心想如在此地師法惡妻罵街,為這些忘恩負義的牲口廢弛形象,也是不值。帶著積存的滿滿一肚子怨氣,直突入殿內,一把扣住沈世韻手腕,拉著她就走。
貞瑩已嚇得氣斷聲吞,不敢再多說一字,福臨也不耐煩等她答話,提大聲音叫道:“德壽!德壽!”冇過量久,就有一名斑白鬍子直拖到胸前的老者快步奔入,見禮道:“臣在!老臣拜見皇上,願吾皇……”
貞瑩越是要激她光火,沈世韻卻偏不動惱,還是一派安好的淺笑道:“姊姊在說甚麼呢?我如何都聽不懂?”
貞瑩嘲笑道:“是啊,本宮又不是大水猛獸,還怕我吃了她?便是你在一邊瞎操心,天子不急,急死寺人。”撂下話,扯了沈世韻一把,快步往外走。
福臨歎了口氣,一揮手,溫言道:“罷了,錯不在你,隻因朕好麵子,在朝堂之上倉猝塞進衣袖,也冇細看。”語氣忽又急轉直下,道:“但是朕不明白的一點,你說這木偶是貞妃所托,又怎會在吟雪宮裡尋著?”德壽道:“這個……老臣就真的不知了。”
貞瑩也早迷惑德壽在宮中辦事多年,一向妥當殷勤,怎會犯那種初級不對?此時茅塞頓開,怒道:“這是你安排好的!是你一早打通德壽,讓他用心說那些話,勾引聖聽?”沈世韻笑道:“我也冇如何。你確有請他‘雕一個男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他照實稟明,你也不冤啊。勾引聖聽之人是有的,究竟是誰,那也不消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