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琳麵前發黑,堪堪架住守勢,卻再騰不著力反襲關鍵。地上躺著的兩名獨臂人無聲無息的爬到她身邊,抓住她腳踝,分向前後著地一滾,楚夢琳站立已極勉強,再遭外力拉扯,立時朝前栽倒,那頭領的槍尖也刺入她身材。
多鐸心道:“她說得冇錯。不過我不成遵守通例辯白,還得另辟門路纔是。”轉口道:“不,就算曉得是你,我對韻妃娘娘,也還是說那一些話。”
多鐸歎了口氣,走到她右邊坐下。楚夢琳大驚,倉猝扭頭向左。多鐸耐煩實足,站起家又坐到她左邊。楚夢琳扭頭向右,多鐸乾脆托住她臉,悄悄扳轉,麵朝著本身,楚夢琳頭不能動,就調開視野,津津有味的張望房梁。多鐸歎道:“何必呢,夢琳,我真的冇有想到,竟然是你。”
多鐸道:“並非如此,對你而言是好話,對韻妃娘娘可不算,唱戲就要唱足全場,不能因貧乏看客就竄改戲詞啊。她手握大權,我暫待一時之辱,在她麵前冒充逢迎,先穩住了她,要知能成績大業者,則須忍凡人所不能忍。世人多麼非議,我皆可置諸腦後,但若連你也冇法瞭解,我還能希冀幾人懂我?莫非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確是至心實意,現在你如此疑我,莫非我們的統統回想儘是子虛?那也未免太令民氣寒了。要說相互相戀,隻要你我二民氣知肚明便可,無需外人左證,更冇需求去跟她細說。在潼關我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為大計著想,不得不壞些口德,莫非你寧肯托幾句歪門正道的混賬話,也不肯信我?”
楚夢琳仰首朝天,淒聲叫道:“我生是豫親王的人,死是豫親王的鬼,你們就是殺了我,我一顆赤膽忠心,仍然向著王爺!”她傷口源源不斷的湧出鮮血,一身黃衣幾近儘被染紅,慘白的麵龐濺了大片血跡,此際正值落日西下,夕照餘暉映照著她肥大的身影,竟很有幾分悲壯意味,就如將赴法場的義士普通。
楚夢琳道:“要一擁而上,你們也打不過我。”左腿微彎,閃電般向一名侍衛撞去。那侍衛膽量最小,方纔世人齊聲喝罵時,他始終不置一語。即令躲在侍衛群中,亦是縮在最偏僻角落,但求不惹人重視罷了。不料楚夢琳專揀軟柿子捏,這一撞之下,頓時肩骨全碎。劇痛之下,猛地揮右拳向身前擊出,卻已是力道陵夷。
她武功本就有不凡成就,這一回得了兵器,更是如虎添翼。回身揮刀斬落,將一名侍衛手臂整截劈了下來,又搶了他鋼刀,聽風辨形,斜後側退,前一刻所立位置已多出柄長槍。楚夢琳以刀刃相抵,緊貼著對方槍鋒擦上,那人本看準楚夢琳右首是個佛門,右手趕不及回招施救,纔敢冒險一擊。而她平空又得來一柄刀,變故非在備及之列,隻一個忽視,握槍的五根手指“唰”的聲齊齊削下。一時候哀鴻遍野,四周都是慘叫呼喊,血肉橫飛。
多鐸一把提起她衣領,毫不包涵的將她從地上拽起,喝道:“是誰教唆你來讒諂我?說!”楚夢琳哽咽道:“你……嗚嗚……我……”吃力的嚅動嘴唇,無法喉嚨乾澀發緊,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多鐸暗中焦急,擔憂侍衛中有民氣細如髮,看出些許端倪,忙又撂下話道:“不說是麼?很好,我就帶你到王府中,大刑服侍,且看你的骨頭究竟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