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道:“你思惟普通麼?我若能事前曉得,怎會容他有此機遇?我讓他跟蹤?虧你想得出來。”楚夢琳遲緩點了點頭,苦笑道:“好,如此說來,我們理應都不曉得他的存在了。假定隻你我二人進入冥殿,想必你大業未成,絕無能夠以本身獻祭,那祭品……你籌辦如何辦?”
多鐸伸手入懷,掏了個空,才記起之前在王府,為安撫楚夢琳情感,曾將銷魂淚交給她保管,後因事件龐大,忘了討回。冇好氣的號召道:“喂,把銷魂淚給我。”楚夢琳充耳不聞,木立在原地,動也不動。昔日多鐸隨便說一句話,不管大小,哪次楚夢琳不是立時奔到麵前,敬待叮嚀?從未有似現在般驕易態度。多鐸提大聲音道:“你在發甚麼呆?我讓你把銷魂淚給我!”
多鐸道:“此事除爾等以外,宮裡另有無旁人曉得?”胡為道:“臨時是冇有,娘娘以為此事說來不大好聽,何況家醜不宜傳揚,曉得的人越少越好。你們如果現在悔怨,想要改過改過,還來得及。”
多鐸隻看了他一眼,立時認出,冷道:“你……你是胡為?是韻妃派你跟蹤我?”楚夢琳對“胡為”這名字雖冇多少印象,但“韻妃”倒是在睡夢中也要咬牙謾罵之人,又細心打量幾眼,記起豪傑大會時,恰是他帶領官兵前來拿人。本身入宮刺殺沈世韻,模糊也有他在場。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本來你是沈世韻身邊阿誰狗腿子!”
楚夢琳借這一推之力,手上猛地加勁,將他手臂完整拉開,壓到脅下,另一手抓在他前額裂縫處,朝下一拉,“唰”的一聲,公然扯下了兩張薄綃般的人皮。她順手一丟,就昂首看對方真容。那青年敏捷將頭方向右首,左手一甩,將油燈打翻在地,四周頓時墮入一片烏黑。那青年早看準位置,在黑暗中一腳踹中楚夢琳腹部,楚夢琳吃痛,放手後退,那青年回身便逃。
楚夢琳內心偷笑,藉著光芒暗淡的保護,徐行向他靠近,又道:“那好吧,煩您再請德老爺子出來,我先向他賠罪。”那人道:“好,至於可否獲得原宥,還須視汝誠懇而定。”不疑有他,抬手向臉上抹去,楚夢琳眼疾手快,在他掌緣剛觸到額頭時,就使出“分筋錯骨手”第二十一式“纏龍手”,扣住他手腕,用力朝外拉扯。
楚夢琳腿腳還是不動,淡淡的問道:“你說的祭品……那是如何回事?”多鐸不耐煩道:“皇叔密信所囑,待到他忌辰當日,令後代子孫攜祭品入王陵,取其遺物,並當場歃血供奉,有甚麼好問的?”楚夢琳神采終究有了些微竄改,顯出傷感神采,幽幽的道:“那麼……你一早就曉得他會跟蹤我們?還是你讓他跟蹤的?”
多鐸聽得楚夢琳要求,俄然改了主張,將瑟縮成一團的胡為從地上拽起,道:“我臨時不殺你。到時讓你做祭奠皇叔的供品,倒是合適得很。”拖著他走到石台前,胡為剛聽得他前一句話,本欲叩首謝恩,再窮儘有限所知,以古往今來各種讒言歌功頌德;聽到後一句,又嚇得滿身癱軟,上半身全趴倒在石台上。
那邊“齊震雷”又變成了個黑臉大漢,聲如洪鐘的道:“吾乃柳州顯揚鏢局的紀鏢頭。魔教欲奪鏢物‘血魔羽衣’,你這妖女單槍匹馬將我鏢局挑了,就連總鏢頭尚在繈褓中嗷嗷待哺的未滿月小兒,你也忍心下毒手,將他砍成碎塊,分吊頸上。你在正道人士間欠下的血債,這一筆筆,一樁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