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掌門淺笑道:“那或許是我弄錯,也未可知,師侄認得楚女人麼?”南宮雪額頭盜汗涔涔而下,她曉得有一件令李亦傑絕難接受之事轉眼就要發表,苦於冇法禁止。
李亦傑喜叫:“師父!”忙要上前施禮,孟安英側身不受,厲聲喝道:“孽徒,給我跪下!”李亦傑對師父向來言聽計從,忙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又叫:“師父!”孟安英冷冷的道:“你另有臉叫我師父?你此次下山以來,做下了多少違背門規,大逆不道的罪過,可還數得清麼?現在大家說我孟或人教徒無方,累得華山全派背上罵名,你該當何罪?”李亦傑慌道:“弟子害師父英名受損,罪該萬死。”
崆峒掌門道:“如花夫人就是做了鬼,也還是怕孤單的,楚女人徹夜先在這裡陪陪她,明日解纜。”楚夢琳驚道:“你要我同她……”想到要同屍身在一起過夜,周身掠過一陣寒意。陸黔道:“你平生看得最多的,隻怕便是屍身,早該司空見慣了。師伯,小侄在客站尚留有間上房,請師伯去好好安息。”崆峒掌門道:“好,諒她也跑不脫。”
孟安英續道:“你從青樓拐帶走一名賣唱女子,一起護送她去長安,為師當你是小孩子家貪玩,也可不予計算。但你與祭影教妖人勾搭為友,行事入了魔道,殺死建業鏢局龍老豪傑,手腕過分殘暴,彷彿與妖人已成一丘之貉。就算我能容你,武林端方也不能容你!”
崆峒掌門道:“看清楚些,即算不是你師父的弟子,也不是你師伯和掌門師叔的徒兒麼?免得生出曲解,惹得大師不快。”陸黔笑道:“同為一派,即使互不熟悉,總也是識得的。”崆峒掌門笑道:“但這女娃娃一心要做崑崙弟子,乾脆你就來者不拒,收了她為徒吧。歸正何征賢一死,你就是新任掌門,將來還要收很多弟子,讓她入門早些為大師姊,將來便可讓那些小徒扮猴兒給她瞧。”
李亦傑道:“弟子不敢欺瞞師父,與魔教斷忘我交,但盼師父明鑒。”說著連連叩首不止。孟安英哼了一聲道:“你冇有麼?莫非你師伯還冤枉了你不成?”李亦傑不知本相,隻道是崆峒掌門又來讒諂,恨恨的道:“他恨透了弟子,有甚麼話說不出來?”
這一起風平浪靜,在大會前一日到達論劍林,各派掌門帶領弟子均已連續到了,大家淺笑酬酢之餘,眼底又都含著些氣憤,想是攻打祭影教損兵折將之故。李亦傑環顧未見師父,意興闌珊,又偶然湊熱烈,便倚樹養神。卻有一名小道上前笑道:“李師兄,幸會。”李亦傑也不認得他,隨便抱拳行禮,再不睬睬。
楚夢琳聽他竟能複述本身先前的打趣話,怒道:“你一向跟著我們?本來這都是你們策劃好的……你們……真卑鄙!”崆峒掌門笑道:“你怎能說我卑鄙?你這小師父見你生得花容月貌,數次想輕浮於你,幸虧我及時攔住了他,才保全女人明淨。”陸黔叫道:“師伯,我……哪稀有次?”楚夢琳氣得幾欲暈去,閉眼不看。
崆峒掌門笑道:“是啊,貧道可比不上李師侄通敵叛國,賣主求榮,在疆場大展神威,班師而歸,風采還是。而後官路四通八達,平步青雲,可喜可賀,尊師也定將以你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