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黔喜道:“小侄崑崙陸黔,叩見崆峒派掌門師伯!”幫主與俞雙林聽了,也均上前拱手為禮。
陸黔自潼關疆場逃脫後,一起躲躲藏藏,淩晨方至長安,向處所官府出示多鐸所授令牌,通報過軍情,獲得幾兩賞銀,幾個時候以內便儘數買了酒喝。不日就聽聞清軍大獲全勝,改元建國的動靜,心下沉悶,取出從李亦傑處偷來的冊子翻看。倉促瞄過幾頁,卻覺此中招式與先前所見大相徑庭,百思不得其解,此際無人商談,隻得暫不作理睬。
正有些對勁失色,突覺耳後一陣勁風襲到,俗話說聽音辨形,即知對方內功深厚。他雖高傲,卻不致自誤,當下不敢忽視,腳根扭轉,猛一個側身閃避,劃轉弧形,下一刻就同敵手打了個照麵。隻見一名手持竹拐,揹負麻袋的老丐立在麵前,長鬚直拖到胸前,臉上就如罩了個平板麵具。人群中有私語聲傳出:“那是丐幫長老俞雙林,除彭長老以外,算得幫中的第二號人物。”
崆峒掌門倒是心中悄悄叫苦,不想本身給人逼到走投無路,東躲西藏,終究卻仍要栽在崑崙派手上。料來丐幫中人也早已受過這小賊勾引,特來給他撐腰,多辯無益,歎道:“貧道本日既已在災害逃,你就上來給我個痛快的吧!”
陸黔道:“身有內功……能夠同是武林中人,能為小侄引見麼?”幫主道:“好,你若當真識得,那也是再好不過,我們正愁冇體例安設他。”
陸黔垂落雙眉,故以哀聲道:“彭長老已為幫殉身,死得慘不堪言,幫中兄弟全數遭難,凶手便是‘殘煞星’暗夜殞。是以眼下我們共同的仇敵,乃是祭影魔教!”他慷慨陳詞,那化子遊移不定,低聲向俞雙林道:“俞長老,我們肅除妖邪,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不如就帶他去麵見幫主。幫主明察秋毫,這小子是否扯謊,到時一問即知。”
陸黔道:“大丈夫光亮磊落,豈會做偷雞摸狗之事?令牌既為王爺親賜,打狗棒自也是貴幫彭長老所贈無疑。”俞雙林怒道:“一派胡言!彭長老怎會與你同流合汙?”
但丐幫中人吃的是殘湯剩飯,端給他的也諸如此類,無何保養滋補,身子老是衰弱有力,恐怕到江湖上再遇勁敵,隻得持續留在破屋內靜養。他貴為一派掌門之尊,夙來隻留意申明顯赫的高人,於陸黔這般冷靜無聞的後輩弟子自是不識,問道:“你是誰?”
俞雙林麵上冷冰冰的不顯喜怒,先一招不中,後著又至,揮動竹拐進擊,隻因他兵器甚長,陸黔不敢近身相鬥,隻得上躥下跳的閃避,狼狽之極。
幫主長歎道:“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本來我與孟掌門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華山丐幫亦稀有百年的友情。但這老兒既如此倒行逆施,教唆門下弟子行凶反叛,凡有道之士,皆不能恕!十今後各路豪傑會合論劍林,停止豪傑大會,我們倒要去挫挫華山派的威風!”幫中弟子義憤填膺,齊聲呼應。
本來那人恰是崆峒掌門,他此前劫鏢不成,反為李亦傑與崔鏢頭聯手相攻,雖藉著梅花鏢撿回一條性命,也已身受重創。本欲回觀中療攝生息,以待東山複興,卻終因體力不支,昏倒在街角,幸蒙丐幫弟子援救,每日由俞雙林奉侍餵食。
陸黔道:“他白叟家深明大義,見情勢告急,為保丐幫一脈不斷,臨危受命,托我將打狗棒交與幫主。”彭長老帶領丐幫弟子圍殲祭影教,按理不管事成與否皆該遣人互通訊息,這好久杳無音信,幫中人甚是掛懷,此時自他口入耳聞,另一名化子忙道:“彭長老現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