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數百人交頭接耳,談的都是那二十四隻禦杯。忽聽得福康安身邊侍從擊了三下掌,說道:“各位請靜一靜,福大帥另有話說。”大廳上喧鬨之聲,垂垂止歇,隻因群豪夙來不受束縛,不似軍伍當中令出即從,隔了好一陣,方纔沉寂無聲。福康安道:“各位再喝幾杯,待會酒醉飯飽,各獻絕藝。至於比試技藝的體例,大師聽安提督說一說。”站在他身邊的安提督腰粗膀寬,貌相威武,說道:“請各位寬量多用酒飯,筵席過後,兄弟再向各位講解。請,請,兄弟敬各位一杯。”說著在大杯中斟了一滿杯,一飲而儘。與會的群雄本來多數豪於酒量,但這時想到飯後便有一場劇鬥,大家都不敢多喝,除了一些決意不脫手奪盃的妙手耆宿以外,都是舉杯沾唇,作個意義,便放下了酒杯。酒筵豐厚非常,但是大家心有掛懷,誰也冇心境來細嘗滿桌山珍海味,隻是想到待會便要脫手,飯卻非吃飽不成,是以一乾武師,十之八九都是酒不醉而飯飽。
皇甫玉心中悄悄好笑,這幫人,現在倒是滑頭的緊,曉得先讓彆人去爭,最後想要坐收漁利,可惜小聰明很多,大聰明冇有,畢竟隻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
對峙了半晌,安提督乾笑道:“各位竟都這麼謙善?還是想讓彆個兒累垮了,再來撿個現成便宜?那可分歧武學大師的成分啊。”這幾句話似是談笑,實在倒是道破了大家苦衷,以言相激。公然他這句話剛說完,人叢中同時走出兩小我來,在兩張椅中一坐。
安提督頓了一頓,又道:“現下比武開端,請四大掌門人入坐。”四名衛士走到大智禪師、無青子、湯沛、海蘭弼跟前,引著四人在大廳的太師椅上居中坐下。八張椅上坐了四人,每一邊都還空出兩個坐位。安提督微微一笑,說道:“現下請天下各家各派的掌門妙手,在福大帥麵前各顯絕藝。哪一名自忖有本事領得銀鯉杯的,請到西廳就坐;能領得金鳳杯的,請到東廳就坐。如果自傲確能藝壓當場,可和四大掌門人並列的,請到大廳正中就坐。二十位掌門人入坐以後,餘下的掌門人哪一名不平,可向就坐的應戰,敗者辭職,勝者就位,直到無人出來應戰為止。各位看這法兒合適麼?”
這天下江湖中人,在這些滿人眼裡實在不過一群能夠隨便戲耍的猴兒罷了,到底還是眼界的分歧啊,如若後代隨便一人來此便可看出福康安的用心不良,在場天下掌門人以及首要門徒侍從,大部分人竟然為之喝采躍躍欲試,不得不說真是一件哀思的事情。皇甫玉心中不竭閃過如許的動機,卻也無能為力,唯有果斷道心,想要挽救彆人,起首要挽救本身,唯有本身超脫以後才氣幫忙本身想要幫忙的人來離開這片苦海。想到這裡,皇甫玉不由看了一眼程靈素,眼中帶著的寵溺讓程靈素心頭一暖,低下了頭。
福康安如此說道,天然有趨炎附勢之人大聲擁戴,紛繁喝采。
這兩人一坐上,跟著一個道人上去,廳上大家正眼睜睜的望著那餘下的一張空椅,不知另有誰挺身而出。安提督說道:“另有一隻玉杯,冇誰要了麼?”隻聽得人叢中一人叫道:“好吧!留下給我酒鬼裝酒喝!”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踉踉蹌蹌而出,一手拿酒壺,一手拿酒杯,走到廳心,暈頭轉向的繞了兩個圈子,俄然倒回身子,向後一跌,摔入了那隻空椅當中。這一下身法輕靈,顯是很高超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