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終相聚淚盈心顫
主子命難違,唐涓望著馬車尾巴,也無可何如,卻隻見唐複敏捷回房清算換了身衣裳,緊接著跟去。
女子攥著拳,低頭半響,唐君銘聽她幽幽道:“貧尼已是削髮人,聽不懂施主所言。”
想這唐府內,知她女兒身身份的隻要那幾人,現在都不在府中,為何四少爺俄然……是他也隻本相,還是……
唐君銘聽罷,瞬而失神,青潭一用力,將木訥住的男人推出尼姑庵外!
挨罰?
女子終究立足。
“四少爺!”溫嬌驚道。
唐君銘謹慎翼翼抓了幾下,那裡解癢,一時渾身又熱又癢,好不難受。
春季,山裡的蚊蟲還是猖獗,才蹲了不會兒,唐君銘脖子和後頸便癢得要命。
唐君銘冷卻下來,無可何如笑道:“青潭,你該叫我一聲師叔。”
“複兒!你這!”
青潭惶恐道:“唐君銘!你放開!放開!”
賬目?大奶奶?
唐複來不及解釋,道:“我擔憂喬兒安危,與她一起去。”
溫嬌向外傾身道:“四少爺,喬兒俄然身子不舒暢,喬兒還是想……”
唐君銘乘機而動,可那小尼像個跟屁蟲一樣,粘在她身後好久,最後到底是一起跟著進了臥房,直至燭火燃燒。
唐旭在旁把守下人將藥材卸上馬車,另一邊唐言康癡纏的目光始終未分開溫嬌。小不點,倒要瞧瞧九兒把你調,教成甚模樣?若真是貨真價實的,想來今晚欺負你一通,九兒為保你安然留在唐府,也不敢出聲,若不是,你打今兒起就歸我統統罷!
唐君銘歹心作怪,正要開口答那小尼姑。
唐君銘已到庵前,踱了幾步,輕手重腳繞到後院。
溫嬌急得真要尿出尿,耳朵一豎,聽有人低聲道:“賬目如此臉孔全非,你……你當大奶奶的那些親信賬房都是瞎子嗎?”
他倆在這方不依不饒,先前的小尼從臥房中探出個腦袋,糊裡胡塗問:“師姐,師姐?你在和誰說話呢?”
唐言康低低地笑,探頭望瞭望她臉頰,半響道:“果然生的標記,怪不得能得九兒專寵這些年初。”
外院老早有風傳,唐四少爺有男色之好,莫非……他奔的是本身男兒的身份?
溫嬌趕緊開門:“涓兒哥哥,藥材庫那邊到底怎的了?”
她在藥材行做了一整天活兒,腰背痠痛的,躺在藥材行的硬板床上,早晨睡都睡不著。
終究,他被小小蚊蟲擾得困頓之時,庵堂裡走出一抹倉促的翩躚倩影。
唐言康挪了挪身子,靠她近些,又將她細心看了:“今兒真是多得的,竟與喬兒有這緣分同坐一輛馬車。”
唐君銘放輕力量,扳過她的肩膀,陰暗的月光下,她清麗如初的臉頰上都是淚水,哀傷淒美,是他覺得此生再見不到、觸不到的女子。
女子隻搏命掙紮,拉扯中,承擔掉到地上,幾隻瓶瓶罐罐灑落出來,唐君銘矮身拾起,藉著月光看來,都是些醫治外傷的金瘡藥。
青潭頓時麵紅耳赤,恨道:“唐君銘,我未與你無恥打趣,你……佛門平靜之地,你休得無禮!”
“四少爺,溫喬兒纔在藥材行才呆了一天罷了,甚都不懂,還笨手笨腳的……不如,還是讓小的跟罷!”
溫嬌應道,趕緊套了件衫子跟唐涓去了藥材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