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潭無助地抽泣,自從得知紫玉被唐君銘逼迫喝藥打掉孩兒,她便悔不當初,事發以後,又是墨鬆救她、照顧她,令她更加寢食難安,以後,她便入了尼姑庵,日夜省思,誓要斬斷情根。
遐想十年,他的夫人,何時敢在他麵前與旁的男人如此靠近?即便是親弟弟也不成,更何況墨鬆並不是!
唐君銘將燭火掠過墨鬆腳邊堆起來的布條,混亂著,染滿了血,赤色鮮紅刺目,青潭嚇了一跳,惶然退步。
墨鬆顫抖著道:“是,你有孩兒!他殺我姐姐孩兒的時候,但是連眼睛都不眨!莫非她的孩兒就不是一條性命嗎!唐君銘隻用一晚湯藥,便殺了他!你又可知,我姐姐落空孩兒時有多痛苦?我覺得你同姐姐一樣,都是被唐君銘濫情縱意所害,本來你……這小我,真的值得你為了他,對我以死相逼?”
唐君銘自是瞭然這此中的變數,更是笑,吻從唇移到了她的頸側,在那傷處,疼惜地、一下下地啄著。
這纔是真真利器穿胸,唐君銘胸口前的痛苦越加實在,難以忍耐。
七七.誤入密道訴衷情
唐君銘攔在前,道:“你們究竟是甚麼人?”
內裡消停了一陣,他倆從地上起來,到柴房門前時,青潭轉頭望了下躺在地上的墨鬆,要折歸去。
“你醒過來了。”唐君銘鬆開包紮,坐到她身邊。
青潭麵紅耳赤,恨他不及,抬手一把掐住他手臂上的傷處。
青潭道:“你的傷處,該是臨時死不了罷?”
她抿緊唇,便不再出聲。
“是紅色,便是……冇有中毒?”
墨鬆恨的眼睛冒出過來,順手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唐君銘喉間,眥目道:“你覺得我真的不敢殺你?”
青潭掩緊衣衿,目光裡始終冇有他,低聲道:“不知又是甚麼人,你快逃罷。”
青潭不成置通道:“唐君銘,你方纔不是說他中了毒?”
好陣子,青潭才道:“墨鬆不過是一時幼年氣盛,你來了清冷寺,他才又心心念念報仇……若他真是歹心之人,當日……他明知我是唐府的三少奶奶,便不會救我,任我被火燒死。”
“不……唐君銘,我悔怨了……”青潭道,“這十年,你我相互膠葛折磨,該是適應天意,與你和離,分道揚鑣――”
唐君銘攥緊她的手,青潭啞忍地點頭,兩人爭論不下時,門口傳來“哢噠”一聲。
墨鬆咬緊牙齒,刀刃已緊緊挨著唐君銘的咽喉之處:“你覺得我不敢!我本日便要――啊!”
右臂被劃了一刀後,匕首掉在地上,唐君銘將青潭緊緊護在身後,但是麵前再無前程。
唐君銘未曾想當日柳家大宅火場當中的災害,竟是紫玉的弟弟救了青潭,心頭一時五味雜陳,又是疑慮叢生。
“墨鬆……墨鬆……鬆兒,你醒醒……”青潭淒然叫著他的名字,將唐君銘的話信覺得真,抽泣起來,“鬆兒,如果你死了,我將長生永久冇法安寧……”
“鬆兒……”
她起家疇昔,唐君銘拉住她手腕:“他還在昏倒,能夠箭頭有毒。”
青潭長舒口氣,緩緩跪在地上,雙手放在胸前唸佛,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墨鬆,眼淚不由自主湧出。
墨鬆上半身赤著,隻蓋了一層粗布外套,他肩頭上的箭已被收回,傷口也用裡衣的布料纏起,隻是他頭冒虛汗,昏昏沉沉,一張青稚的臉慘白如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