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擺放奧妙，暗合某種六合玄機，外人看不出門道，置身此中卻能感其不凡，端是應了那句禪語，妙不成言。

殿中點著檀香，香味獨特，淡中帶著甜美，隻是嗅上一下，便能讓頹廢之人，瞬息復甦非常。

“何事？”白袍老者對上了他熾熱的目光，眸中的風景卻好似一潭枯井，水波不驚。

“謝過先生教誨。”他誠心的說道，真人的稱呼已然喚作了先生。

灰衣老者在當時拱手說道。

卦上所言。

對弈中的二位老者，一人身著灰色緊衣，劍眉星目，麵色冷峻寂然，一頭白髮一絲不苟的梳理劃一，於頭頂以木簪竄起，固然已經上了年紀，但緊繃的身子中卻彷彿包含著足以開山斷石的威能。現在他正襟端坐，手持白子遲遲未肯下子。

當時諾大太玄宮中二人對視一笑，檀香氤氳。

“但是鄙人有一事不解，此惑不除，此子終歸難以落下。”但灰衣老者對於他的催促倒是猶若未聞，他輕飄飄的迴應道，眸子中似有某種熾熱的事物燃起。

有劍刑天，大逆而凶。

而他的劈麵，那位老者卻身著一身廣明白袍，白髮狼藉的披垂在肩頭，不管是伸出的手還是現在半眯著眼睛的臉上都爬滿瞭如同毒蛇普通的溝壑，讓他全部看上去好似一株發展了數百年的老樹，皺巴巴的丟臉至極，彷彿稍有不慎便會一頭栽倒在地，便再也醒不過來。

白子大龍與外邊活子連成了一片，竟有了反攻黑子之象。

卻見現在棋盤中，白子連成一片，做了大龍，卻又覓不道前程，被那黑子層層圍殲，彷彿已入死局。

這一點，端是無庸置疑。

“天下之事，不過勝負，不過存亡，有勝便有敗，有生便有死，這是定命，司空長老端不會這都看不通透吧？”但白衣老者的臉上倒是尋不到半點的失落之色，反倒是極其蕭灑的安慰道。

白袍老者聞言，他佝僂著身子，低下腦袋，目光在那棋盤之上一陣遊離。

而跟著那一隻落下，棋盤上的風雲再次變得詭誕了起來。

故而此峰得名――牙奇。

宮中有兩殿四府八房，彆離取意兩儀四象八卦。

“司空長老已經想了一炷香的時候了，還不肯落子嗎？”那白袍老者笑眯眯的問道，聲線沙啞非常，像極了林間敗北的枯枝被人折斷時收回的聲響。

......

“先生既敗，司空缺卻願隨先生之誌，再求一戰，還請先生教我。”

“可真人還是未有教我，既然明知會敗，為安鄙人還要落子？”白袍老者的話，讓那灰衣老者身子一震，他似有所悟，再次抬眸看向對方，詰問道。

他們人雖在這棋中，心卻早已去了天下。

“未跨出那一步，賽過再多，畢竟不免一敗。”白叟淡淡的說道。

執此劍，子可殺父，臣可弑君。

“真人屠龍之勢已成，此子落於不落，當真有何辨彆嗎？”

這處學宮，喚為太陰宮。

位於夏、周、陳三邦交界之處。

而白袍老者倒是看著那局勢竄改的期盼撫須長笑，口中輕歎道：“好棋，好棋。”

聽聞此言，那灰衣老者的眸中一道寒芒閃過，他收回了落在棋盤上的目光轉而看向白袍老者，似是而非的問道。“真人所言極是，那叨教真人，鄙人這子究竟該不該落呢？”

此言一落，那灰衣老者執子之手猛地一顫，如受重創普通頓了很久，當他再次抬開端，他那渾濁的目光當中再次有了熾熱之物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