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宮裡歡天喜地的氛圍並冇有傳染給蕭妃,她在玉珠的攙扶下漸漸坐起。此時抬眼望去,軒窗外霧靄沉沉,眼看著便是一場雷雨將至。
因而他開口問道:“有身多久了?”
說話間,聖上伸手攙扶著蕭妃起家了,眼睛看著她小腹,因為穿著寬鬆,一時倒也看不出甚麼來。
“你的身子骨向來弱,如果淋了雨又要傳染風寒,不如雨停了再走,實在不可,我便遣人去跟守門的侍衛說一聲補了牌子手續,留你過一夜再說。”
蕭妃聽聞蕭家的危困一時解了,內心也是鬆了口氣,隻是握住玉珠的手道:“真是太難為你還能替蕭家著想……隻是今後,祖母那邊還是少去為妙……”
玉珠半張著嘴,差一點就驚喊了出來。但是喊聲已經湧到了嗓子眼,又強自嚥了返來。
因為已經快四個月,孕脈甚是較著,那太醫手指搭了一會,便診斷了出來,一臉憂色地恭喜蕭妃懷有龍種。
就在這時,宮門外又有寺人稟告:“啟稟蕭妃娘娘,因為堯夫人出宮得早,以是堯府已經派來了馬車在宮門外等待著袁蜜斯。”
隻是心機溫吞細緻若二姐,奉侍如許的男人,當是受瞭如何樣的煎熬?
果不其然,就在玉珠籌辦離宮的時候,遠處滾來了幾個炸雷,緊接著一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玉珠固然帶了蓑衣鬥笠,但是雨太大,入了馬車裡時,衣服也全濕透了,倒是有些瞭解了皇上來時的狼狽。
可貴的大雨帶來的是可貴的香夢。姐妹二人摟抱著睡得正酣,宮門外卻傳來了拍門的買賣,因為雨下的甚大,屋內的人也聽得不大逼真。
屋簷下的雨珠連成了串兒,那雨大得都看不清遠處的宮殿。蕭妃天然不會讓玉珠冒雨出宮。
但是這一睜眼不打緊,隻瞥見一個男人如同從剛從水底爬出的水怪普通,打散了的黑髮貼服在了前額,渾身都在滴水。加上揹著燈影,真是如壯碩精怪普通。
玉珠低頭聽著,但是內心恐怕二姐說錯話。不過想來聰明的二姐反應倒是甚快,隻低聲道:“自從前次小產後,月事不太準,這幾個月冇來,也冇放在心上,一時也說不大清,不過太醫說大抵是有四個月了吧。”
聽到了門外的這一聲,蕭妃倒是深吸了一口氣。有六妹方纔的一番話,她彷彿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天子這時才移眼望向了玉珠,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朕一時心急,竟是忘了叫袁蜜斯起家,快些起來吧,免得一會堯卿著了惱,一起再突入深宮裡來。”
但是一聲大呼後,她也終究定下神來,看清了那人一身貼服在身上打濕變了色彩的龍袍。
如果蕭妃娘娘此番能順利誕下龍種,豈不是滿宮便要就此翻身,重獲盛寵?立即有人接了太醫寫下的診書,一起飛跑地呈報給皇上。
這時,皇上已經換了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隻是那一雙深眼倒是細心地打量了一番玉珠,然後笑了笑道:“如果這般,那朕真是要好好謝一謝堯卿的一番苦心了。不過沖冠一怒隻為紅顏,的確不是堯卿的做派……”
因為雨下得大,也不消擔憂著用彆的嬪妃前來串門。玉珠一時也鬆弛了下來,二人聊了一會,再聽著窗外刷刷刷的雨聲,入了耳中竟然引得人眼皮發粘,垂垂入了夢中。
蕭妃也要下地,卻被聖上攔住了:“你有孕在身,如何起家這快,莫非不知妊婦該當凡事慢上幾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