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低頭道:“不過下堂棄婦,幸蒙前夫寬仁,得了薄田屋舍,既是有衣食下落,總不好拖累著養父母。倒是民女有一事不明,二少是從那邊聽得民女現在的住處?”
待玉珠攜了玨兒,從府門的後門入內,便有人請她在偏房裡稍作等候。玉珠等了好一會,眼看著日到響午,腹內模糊有饑餓之感時,纔有人來請六蜜斯去後花圃。因為隻請六女人一人,玨兒隻好留在偏房等候。
“不必拘禮,六蜜斯持續用餐便是。”
玉珠長於砥礪,天然也曉得賞識人之俊美。這堯二少的身材是她從小到大見過的最為周正的一個,特彆是在劍擊揮動時,那種陽剛之氣的勃發更是妙不成言。
玉珠決定早點了結了這難堪,便先自開口道:“不知二少此次呼喚民女,是有何事要交代?”
說完這話,二少也淨了手,坐到了玉珠的劈麵,端起了碗筷,也跟著吃了起來。
錦書點頭應下,便走向了玉珠,伸手福禮:“六女人這邊請。”
玉珠嘴裡正咀嚼著米飯,不及吞嚥,也來不及說話,隻是放下碗筷籌辦起家見禮。但是二少的大掌已經先到,隻單手壓在了她的薄肩上,微一用力,她便起家不得。
不過玉珠此番不欲與這位二少多逞口舌,因而隻說了句“那裡,菜肴甚美,謝過二少。”便低著頭持續吃了起來。
二少天然是將她的那一眼看在了眼裡,卻不見羞惱之意,僅是飲著茶道:“隻那一日蕭府的至公子來得倉促,鄙人未及與蜜斯你叮嚀些要緊的,剋日才得想起,便勞煩了蜜斯親身走動一趟。還望蜜斯包涵。”
前次堯二少一身疏鬆的出浴穿著給六女人留下深切印象,加上閣房解鎖的坦誠相見,六女人自問本身的雙眼也是久曆疆場,處變不驚了,冇想到進了後院卻還是了怔一下。本來二少正與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蔘議劍術。
這時那女子許是被他看的寬裕,緊了緊外氅,將帽兜戴上,向二人見禮道:“見過二少,見過這位大人。”
說這話時,玉珠不由拿眼微微瞟了一眼二少的長裳襠下,心道:總不會是又被調皮的女子鎖了那邊吧?
她之前出了王家時,在忙轉不開的玉鋪裡接了些玉雕的私活補助家用,像這類主家有特彆要求的作為經心的玉匠天然得是一力答允,加上二少給的那幾塊玉料個個都是出挑的,他如果不放心想要叮囑幾句也是合情公道……
不知那堯二少究竟是使了多大的力量,不過出劍的速率倒是迅疾狠惡,與他對打的男人明顯疲累得不可,挪動的腳步垂垂踉蹌,一個閃神的工夫便被長劍拍打到了膝蓋處,一下子跪倒在地。
這等男人之間的葷腥之言,在虎帳同袍間倒是毫不希奇,但是玉珠立在一旁聽得有些難堪,正待回身籌辦過個半晌再來,那二少已經轉頭看到了她,一邊用巾帕擦拭腹肌上的汗水,一邊道:“讓六蜜斯久等了。”
二少在侍女錦書的奉侍下,穿上了外套,一邊繫著扣帶一邊漫不經心腸說:“錦書,帶六蜜斯到小廳去吧。”
等進了小廳,玉珠瞥見一張小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還披髮著騰騰的熱氣。
想清楚了這一點,玉珠也不想再遲延,便讓那侍從車馬稍等一下,她回到本身的屋室中換了身深色顯老氣的衣服,簡樸地挽起了髮髻用木簪彆住,披上外氅便帶著玨兒徑直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