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夫人有了本身的孩子，她有了本身的兒子，就容不下阿誰丫環的兒子了。”

滄州至靜寧，千裡的路孟老闆生生趕了四天。到王川村時已是第四天深夜。

孟老闆悄悄上前，伸手翻開帷幔。床上睡著的人恰是那日李文欽影象裡的趙大娘。隻是彼時她身寬體胖，渾身富態。眼下卻和李文欽影象中的模樣相差甚遠，瘦骨嶙峋，身上蓋的被子打著無數的補丁。在夢中彷彿也未曾安穩，眉頭緊皺，夢話不竭。

“求夫人不要趕老奴走。”

影象紛雜，夢境交叉。俄然玲響聲聲，如同驚雷。虛無散去，迷煙退回。

“大夫人讓你殺了誰？”

夢裡的趙大娘突聞有聲音喚她，有半晌的板滯，愣愣的往孟老闆的方向看來，孟老闆一身白袍，頭上束著金冠，在烏黑的洞裡披髮著淡淡的金光。趙大娘癡愣道：“你是誰？”

孟老闆回神一笑，看著李文欽道：“定是人生三大喪事。”說著又替他斟酒，“提及來孟某和李少爺也算有些緣分。”

“阿誰孩子死在那邊？”

李文欽一聽，兩眼放光，“真的，快讓我看看。”

那老婦又跪在大夫人腳下，聲淚俱下道：“我兒嗜賭成性，這錢拿出去就變成他的了，求夫人看在我奶過李家兩位......”

“快將罪孽速速道來。”孟老闆減輕了語氣，打斷她的話。趙大娘這才蒲伏在地上，痛哭

“恰是，隻是好久冇聽過趙大孃的動靜了，不知她可還好？”

“孟某故鄉有個趙大娘，傳聞昔年是李府的奶孃。”

孟老闆神采安靜，冇有感覺涓滴不當，緩緩道：“你罪孽深重，我本日特來渡你。”

李文欽一聽，興趣勃勃道：“從何提及？”

趙大娘倘若未聞，隻是一個勁地叩首，“我有罪，我有罪。”

他如同一片浮雲，輕飄飄地掠進了院中。破襤褸爛的房門傾斜著，門上還稀有道踢砸過的陳跡，房中安插簡樸，粗布帷幔掩著一張床，玄色的夢境不竭的從中伸展。

“你是說李文欽是大夫人親生的？”

趙大娘愈發驚駭，縮成一團，“放過我，放過我。”

“你是菩薩？”趙大娘一愣，立馬跪下叩首，“拜見菩薩，拜見菩薩。”

孟老闆拿出香爐，擺在床邊，手捏了個訣，那香爐無火自燃，青煙滿盈。入夢和入回想是分歧的，入夢隻需在被入夢者做夢時便可出入，但是回想卻要他誌願將指尖血滴入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