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遞過令牌,淡淡道:“這是聖命。”
刑部尚書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不是嗎?你的人還守在端王府,為甚麼被人混出來了還不曉得?誰曉得是不是監守自盜呢?”
他停頓了下,又以可惜的口氣說道:“如果餘大將軍還在就好了,有他管束燕氏,太子定不會被騙。”
用幾個燒燬的馬場換稅金,這主張多好啊!凡是他初登大寶的時候,有這麼個分憂的臣子,還能熬那麼辛苦?這些年來,燕氏對朝廷麵上恭敬,實在一分稅金都冇繳過。他們在太子身上花這麼多心機,將來要如何討還?
天賦方纔亮,被太子氣了一整晚的天子就被吵醒了。
禁軍哦了一聲,不再多話,轉頭命部下開門。
他越想越糟心。瞧瞧燕家都乾了甚麼,給太子送錢,給太子身邊的人送錢,前幾天讓太子試著理政,燕二又出主張又出錢。
天子讓這個動靜搞懵了,問那內侍:“甚麼?”
逸王與端王都是天子的幼弟,綠林大亂的倖存者。與愛好風雅的端王比擬,逸王就是個典範的紈絝後輩。不過兄弟倆豪情頗好,王府離得近,相互來往也多。
他猛地坐直,因為這個動機,後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這句話彷彿一道雷,劈進腦海的迷霧中。天子一個激靈,喃喃道:“餘充……管束……”
太子被帶回東宮禁足了,燕淩也冇放回府。
“陛下!奴婢冤枉!”那內侍喊道,“奴婢是奉您的號令出去傳話的,與逸王府的管事熟悉,以是趁機疇昔見上一麵,冇有去端王府啊!”
“陛下,刑部尚書李大人和大理寺卿章大人打起來了!”
天子回過神來,青著臉叮嚀:“叫人去查那座酒樓,跟昭國公府到底有冇有乾係!”
那內侍收回令牌,拒人於千裡:“不消。陛下有命,不成張揚。”
保衛的禁軍難堪:“這位公公,已經關了宮門,不好再開了。”
馬燈的暉映下,為首那人穿戴較著的捕快服飾:“這位公公,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啊?”
當他出了逸王府的角門,籌算回宮的時候,黑暗裡俄然響起腳步聲,數道人影從暗處閃現出來,攔在他麵前。
張懷德忙上前幫他揉著:“陛下,您消消氣,消消氣。這不是另有您在嗎?您春秋鼎盛,漸漸教著,太子天然就懂事了。”
餘充的案子還冇告終,就鬨出這回事,天子腦袋都痛了。
咦?禁軍倉猝接過,仔細心細查對確認,問道:“公公去那邊?可要我們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