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班駁的城牆,黃大夫感慨:“一兵戈就要死人,不曉得這回又有哪些親朋老友再也見不到了。”
酒保卻不聽他說,已經回身緩慢地去報訊了。
……
“你不敢當,另有誰敢當?”這位德惠翁主,竟然至心實意要誇她,連續串說了好些歌頌的話。
這……倒也是。
燕吉立即收聲。
他現在連命都保不住,還想飛黃騰達?
兩天後,步隊達到雍城。
徐吟代表父親來插手燃燈會,這是官方來往的閒事,可王庭的官員冇呈現,反倒是這位翁主跟前的奴婢來迎,讓人感受怪怪的。
這個翁主固然還冇有朝廷的聖旨,但在大涼權勢範圍內,倒是實打實的權勢熏天。
“甚麼?”
德惠翁主擺擺手:“陳嬤嬤,你親身去請吧。”
德惠翁主終究打量完了,暴露笑容:“免禮。都說徐氏雙姝,貌可傾城,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
她是不是誤入了甚麼場合?
田誌恐怕徐吟不歡暢,殷勤地解釋:“自從打下雍城,大王就把王庭遷來了,這些人都是從涼都來的……”
卻聽黃大夫說:“你小子可真好命,本來衝犯了三蜜斯是極刑,恰好這回用得上你。如果戴罪建功,說不定還能掙回一個好出息。”
“翁主,南源徐三蜜斯到了。”
此行傷害,徐吟並冇有帶小滿,這會兒便由衛均傳話。
“有勞嬤嬤,我們蜜斯來得倉促,但願冇有給翁主添費事。”
“請出去吧。”
對啊,這回徐三蜜斯去雍城,明擺著對於涼王的。如果涼王垮台,雍城成了徐家的地盤,他豈不是立了大功?歸正他已經被下了蠱,在涼王麵前又被架空,徐三蜜斯贏了纔有好處啊!
徐吟神情如常,低身見禮:“小女徐吟,見過翁主。”
這些蜜斯一個接一個迎出來,終究到了徐吟。
城門口,徐吟等了一會兒,有人來迎了。
殿內衣香鬢影,暗香滿室。上首坐著位婦人,看著三十七八的模樣,固然有了年紀,但仙顏還是。四周侍立著一乾仆婦侍女,個個打扮得體,儀態端莊。
她一下車,陳嬤嬤眼睛便亮了,態度更加恭敬,親身上前扶了。
田誌跟守城官說了幾句話,一行人便在城門等待。
燕淩奉迎地說:“我方纔嚐了一口,很甜的,你嚐嚐。”
傳令兵一起進了行宮,等著見涼王的人很多,他先向殿前侍衛長申明事由:“去南源的田大人返來了,同業的另有徐煥的女兒,說是……”
燕吉悄聲跟自家公子說話:“公子,這是涼王的人?看起來好嚴厲啊,不像外族人呢!”
那名酒保一起小跑,進了一座宮殿。
侍衛長不在乎地擺擺手:“你冇聽到嗎?他是德惠翁主身邊的人。既然翁主會派人去迎,那你就歸去吧。”
徐吟不測,冇想到他連這個都曉得。
一眾宮人侍婢上來,替了那些保護,擁著馬車往臨時行宮而去。
他順手把涼糕給了路人,聽到燕吉小聲嘲笑:“公子你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吧?奉迎女人都不會。”
徐吟徐行踏進殿,一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美婦。看到徐吟出去,她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上高低下地打量著。
這是個老嬤嬤,髮髻嚴整,儀態端肅,站在那邊頭頂彷彿寫著兩個大字:端方。
大王正視南源,端莊派了使者。畢竟這事代表的意義非同普通,如果徐煥冇有降心,便送帖子疇昔,怕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