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燕淩說著，將染血的太子發冠扔在地上，淡淡道，“大哥冇了。”

“阿淩！”昭國公卻揪著他問，“你說清楚，你母親到底如何回事？她、她……”

夜色深沉，牆角的宮燈“畢剝”一聲，值夜的小宮人倏然驚醒，忙起家剪去燒焦的燭心。

他實在已經好久冇有如許跟父親獨處了，回想起來，這統統變故始於六年前。父親在疆場上受了重傷，家裡又傳來動靜，母親傳染了瘟疫病亡。他趕回家中，發明母親之死另有內幕，而後查到了大哥的出身之謎。

實在，國公爺真的是個好主子，穩定殺人，不發脾氣，就算有一二錯處，隻要態度端方，都會給機遇。小宮人至心誠意地但願國公爺能治好病症，規複安康，但……

虧他覺得兩個兒子不睦，是權勢迷眼之故，卻本來此中有這麼多的內幕。

……

燕淩不說話，反倒昭國公暴露一絲不解：“徐三蜜斯？誰？”

“道長果然不是凡人，皇城防備森嚴，你卻如入無人之境。”

昭國公豪傑蓋世，因他安定了天下，纔有明天的太常日子。可惜好人多磨難，她調來博文館才曉得國公爺身有暗疾，一旦病發頭疼難忍，痛苦萬分。

“說句實話，老道本日來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徐三蜜斯。她身上有一縷玄機，命數本不該如此，現在英年早逝，連帶天道也亂了。老道當初受了她一飯之恩，故來尋覓一線朝氣，恰好梳理天道。”

他痛心疾首，對次子道：“你為何不早點說？你大哥確非你母親親生，但事情不是你覺得的如許！我若早曉得……”

“你說甚麼？你母親不是病故的？她……”

昭國公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喃喃道：“本來你們兄弟已經到了這個境地……”

昭國公如雷轟頂。他想起那一年，本身在疆場上中了埋伏九死平生，撿了條命回潼陽，卻傳聞老婆安設哀鴻時傳染瘟疫，醫治無效而不幸歸天。他大受打擊而傷勢複發，倉促之下，把大印臨時交給宗子，交代他好生查證……

燕淩擰起眉頭，聽到外頭有麋集的打鬥聲，很快一個不修麵貌的老道在清玄的護送下踏了出去。

罷了，大錯已經鑄成，不該死的該死的都死了，他另有甚麼好回嘴的？

他跪在昭國公麵前，將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國公爺，這是莊嬤嬤的證詞，這是藥店的帳冊，這是大名寺的記錄……”

彼時他一家敦睦，那裡會信這個。厥後兩個兒子越來越敵對，他常常想起老道的話，便有些悔怨，為何當時未幾問幾句。

但是當時，昭國公府已經過大哥做主了。他隻能啞忍著，漸漸豐富本身的羽翼，等著有朝一日給母親昭雪。

到了這個境地，昭國公的暗衛不得不呈現，喝道：“二公子止步！”

這是乾甚麼？如何彷彿有點不對？隨後小宮人看到二公子閃身進了閣房，正想喊出聲，已經被那位薛將軍按住了。

“這可一定。”老道笑眯眯，“死去的人說不定能複活，那些錯誤也有重來的機遇。”

“你還否定？”燕淩嘲笑，抱著讓他死個明白的心機，轉頭對內裡道，“東西拿出去。”

昭國公迷惑：“道長在開打趣？”

“病甚麼故？”燕淩嘲笑不止，“母親向來身材安康，家中又不缺醫少藥，他說傳染瘟疫，你竟也信？對，你不但信了，還把權益交給他，讓他有機遇抹去蛛絲馬跡！”